缓了一上午,靳从风终于感觉身体有了一丝力气。他扶着墙壁慢慢地下了床。腿脚还有点打摆,这得多久没活动了。看来还真是躺床上时间太长了……
此时已经入秋,天高气清,他抬眼望去,天空一碧如洗,好像用清水洗过的蓝宝石一样。真想不到,来的时候还是闷热的夏季,这一醒来竟然都已经是秋天了,靳从风无奈地摇摇头。
“哥哥,你怎么出来了?”靳从云拎着一袋排骨从马路对面跑过来。
“噢,我觉得身体有力气了,在床上躺着闷得慌,索性下地走两步。你这买的什么啊,沉甸甸的一大包。”
靳从云笑道:“今天特意买的排骨,给你好好补补。你大病初愈,得吃点好吃的。”
“我这昏迷了几个月,感觉你们生活质量变好了呢。你看,连房子都重新收拾了,我记得刚来的时候,家里还是搭的草棚……”靳从风环视四周,确实发现跟自己刚来的时候变了好多。
靳从云刚要说什么,于济突然从隔壁跑出来,紧紧抱住他哭道:“风哥,你可回来了……”
靳从云心中大骇,生怕于济乱说一气,一把将他扯开,骂道:“死鲫鱼,乱说什么,哥哥只不过发烧了,你当他死了吗?”
于济一脸茫然,想要说什么,但看到靳从云择人而噬的表情,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半晌之后蹦出几个字:“没……没,我看风哥恢复了,一时高兴……我给风哥拿好吃的去。”说罢,急匆匆跑回家了。
靳从风看到他俩莫名其妙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于济怎么了这是?”
“哥哥,别理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直莫名其妙的。要不然考试不好呢。”
靳从风这才想起来,认真问道:“你们是不是毕业了?”
靳从云点点头,随后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然后呢?”
“嗯?”靳从云不知道他此言何意。
“还要继续上吗?”
“额……这就中学毕业了。我这两天正在……找工作呢……”靳从云越说声音越低。
靳从风诧异道:“你这才多大啊,就开始工作了,怎么不继续上学了?是因为没学费吗……”
“哎呀,你先别管了,等以后再跟你说。快跟我回屋里,你这大病初愈,不适合长时间待在外面。”说罢不容分说,就搀扶着他回到了屋里。
“阿云,你也有手机了?”靳从风看到妹妹随手手机扔到桌上,好奇地拿起来问道。
“啊!快放手啊。”靳从云如遭雷击,她至今还记得当时手机被烧焦的悲惨经历。
靳从风见她大惊小怪的咋呼,倍感奇怪。
手机被靳从云一把夺了过去,她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发现手机并没有什么损坏,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想到,哥哥这次发烧,是不是特异功能消失了?
“哥哥,不好意思,刚才我不是有意大惊小怪。你之前……你没发烧的时候,哎呀,我也不知道咋说了,不过没事了。”靳从云语无伦次,让他一头雾水。
“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
靳从云心中一紧,不会刚才的刺激让哥哥恢复记忆了吧。
“我记得有一次把你的手机给你弄坏了,好像是烧焦了……我的手,对,我的手腕……”靳从风猛地想起来,他的手腕处的印记。
他挽起袖子仔细看了一下左手手腕,皮肤光洁,什么都没有。
“我明明记得刚来的时候,这里有块疤……”
脑子突然针扎一般疼痛,他晃了一下。
“哥哥,你别想了,你发烧失忆了。别用力去回想了。”靳从云非常担心,又自责不该大惊小怪地刺激到他。
靳从风坐在床上,只是望着手腕怔怔出神……
过了几日,于伯突然来访,刚进屋就喊道:“从风,我听于济说你回来了?”
一家人正在吃饭,看到邻居于伯进来,靳从风礼貌地笑了笑。他印象中跟于伯并没有什么交集,只是刚来的时候打过一两次照面。
“从风,你怎么了,怎么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于伯看到他生分的样子,有点诧异。
靳从风摸摸头,又看看爷爷,不知道于伯什么意思。
靳博沉尴尬地说道:“哎呀,于济他爹,阿风这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恢复呢。怎么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一句话倒让于伯摸不着头脑了。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靳从云赶紧岔开话题问道:“于伯,于济在家吗,我有事找他。”
“在啊。”
“那你带我去吧,这事与你有关,我正好跟你们爷俩说。”靳从云只想赶紧将他支走,以免他不知情,说漏了嘴。
“哎,不是,我找从风有事呢,货场……哎呦……”于伯话还没说话就感觉脚面一疼,原来是靳从云一脚踩在他脚上了。
“哎呦,对不起啊,于伯,我太着急了。咱们赶紧去吧,这事至关重要。”靳从云边拉边说,很快就把于伯拽出来了屋外。
靳从风满腹狐疑地问道:“我怎么感觉你们有事瞒着我呢。”
“咳咳咳……”奶奶不知道是吃饭呛着了还是老毛病犯了,又开始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