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从风还沉浸在发现幽谷的喜悦中,他已经在心里筹划建造世外桃源了。不知道是不是直视太阳的时间太长,他的眼睛突然一黑,脑子也是一阵迷糊,恍恍惚惚中听到“川……川儿……川……”的呼喊声。
等他再凝神去听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了。
“哎,真不知道这记忆什么时候能恢复。”他暗自叹息一声,便匆匆下到后山,随后穿过竹林,疾步往家里赶去。
还没走到家门口,就看见阿云远远地在路边着急地踱步。见他出现,朝他急奔过来,一脸的焦急。
“啊呀,哥哥,你去哪了,昨晚就没见你,一直到今天中午都找不到你……”靳从云拽着他的衣服,一直埋怨他。
“咋了,阿云,出什么事了吗?”
“出大事了……”说完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靳从风心中一凛,难道他离开的这半天,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他安抚下妹妹的情绪,拉着她往家里去。
靳从云一把拉住他,哭声还没停歇:“你……你去哪啊……”
“我看看爷爷奶奶,你先别哭了……”靳从风第一时间判断可能是爷爷奶奶出意外了。
“不是,不是……”见哥哥误会,靳从云止住了哭声,“爷爷奶奶没事,是我朋友肖庄丽……”提到同学的名字,又哭了起来。
靳从风缓了一口气,拍拍她的背,然后拉她在路边坐下来,让她慢慢的平复下心情。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直没有开口相询。
靳从云渐渐止住了哭声,对哥哥说:“我朋友她……死了……”
“啊?”这一惊非同小可,怪不得阿云情绪崩溃哭不迭声。
“到底怎么回事?”靳从风双手扶着她的头,看着她已经哭花了的脸问。
靳从云站起来,抹了抹眼泪:“哥哥,我们现在去她家吧,路上边走边说。”
“嗯,我开车拉你去,节省时间。你在这等着,我把车开过来。”靳从风一路快跑回到屋里,爷爷不在家,奶奶正在午休,他小心翼翼地拿走车钥匙。
车子一路飞驰,扬起漫天烟尘。
“肖庄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无话不谈就跟亲姐妹一般。”没等靳从风开口问,靳从云就自己说了起来。
“可是大约从半年前吧,具体时间我也记不太清了,小丽就开始情绪有点低落,问她什么她也不说,我一开始只是以为她家里出了什么事。可后来去她家里的时候,感觉她家里挺好的,而且她还经常问我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说到这,靳从云有点支吾。
“什么问题?”见妹妹不再言语,靳从风着急地问道:“阿云,你不把前因后果都跟我讲清楚,我怎么帮你?”
靳从云仿佛下定决心一样,噼里啪啦地继续讲了起来:“就是那方面的问题……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当时我也感到很奇怪,但是昨天她跟我坦白之后,我才明白……我也才更加的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
“昨天我去找她玩,她脸色很难看,长叹一口气,然后对我说,从云,咱们出去走走吧,我有事跟你说。”
“我们就沿着马路一直走,她也不说话,一直走到了奔流河边,她望着河对岸怔怔出神,莫名其妙说了句,要是能有机会去趟中埠区就好了。我想起来你说要带我去,就跟她说,我哥答应我要带我去的,我可以跟他说,带上你一起,你放心,我哥最疼我了,肯定会答应……”
“她却笑着说,我真羡慕你有个好哥哥,可是……来不及了。她说的我心里发慌,就一直催她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拗不过我,就把事情跟我说了……”
云程中学数学老师叫贾国明,今年四十五岁,已经在这任教将近二十年了。可以说是学校的老资历了,连校长都要给他十足的面子。
由于时间太长,人们已记不清他的来历了。只大概知道他当年是中埠区人,不顾家里人反对娶了一个下埠区女人,就这样被取消了中埠区埠籍,成为了下埠区人。由于他之前在中埠区受过高等教育,结婚之后就在云程当数学老师。
大约十年前,他的媳妇突然失心疯,不小心掉进奔流河里淹死了。他沿河痛哭给媳妇招魂的场景,至今还被人提起,成为相濡以沫的爱情典范。自此之后虽然一直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但他始终没有再婚。
肖庄丽成为这一届的数学课代表。贾国明非常喜欢她,经常让她到办公室布置功课任务。
花季少女,往往对老师有一种崇拜和敬仰。再加上身为他的课代表,更能拥有独一无二的待遇。她只把这种老师的关爱当做对她的信任……
贾国明让她先等一会,他要出去趟。肖庄丽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还帮他打扫了下办公室,收拾了办公桌。
天都已经黑了,他才才姗姗来迟。只见他提着一包肉饼和两包豆浆进来,对肖庄丽说,天黑了,吃完饭我把你送回去。
肖庄丽推辞了几次,见他态度坚决就同意了。
然后他说办公室没有碗筷调料,就提议去他在学校的宿舍吃。肖庄丽也感到有点不妥,但见他这么热情,没有说出口就跟着一起去了。
由于第二天是周末,有的回家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