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着手电筒在前面悻悻的走着,想找个话题打破一下尴尬的氛围,想了半天,我只能干巴巴的说:“你倒是有这么多手电筒哈,这出门在外的东西带得还挺全啊。”谢雨在我后面默不作声,昏黄的楼道里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我见他不愿理我,也就只能继续尴尬下去了。到了一楼大厅,月光透过窗子洒在地面上,我用干涩的嗓子咽了一口唾沫,走到门前,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拉开那扇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木门。
吱嘎一声,回荡在安静的夜里,几乎震耳欲聋。我闪身走出去,外面的空气很清新,依旧下着小雨,“还挺凉快的哈。”我尬笑一下回头看看谢雨,谢雨呢?!我惊讶的张大了嘴,他什么时候不见的,刚才在楼梯上还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寂静的雨夜里,我像个木桩一样傻傻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这下好了,两个人都不见了,我怎么办?说好帮我找周卿呢?恐惧与慌乱在我心中蔓延生长,几乎要把我一整个吞没进去。我捂住怦怦乱跳的心,往周围看去,一片黑暗,那谢雨说的厕所在哪?我缓慢的挪动脚步,泥泞不堪的道路无形中给我增加了阻力,我借着月光,沿着左边的墙根走着,前方影影绰绰好像有一间小房子,那应该就是厕所了吧?
我用手电筒仔细照着前面的地面,厕所的门口好像躺着一个人,我心里一惊,难道是周卿?我再也顾不得害怕,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果然是周卿,她面朝地趴在泥潭里,白色的连衣裙被泥弄脏,狼狈不堪,一只鞋子也不知所踪。我赶紧把她翻过来,用手指探了探颈动脉,还好,还活着。
我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幸好周卿的生命体征还算平稳,当务之急是把她弄回房间去,可恶的谢雨跑哪去了,要是他在不就方便多了。我使劲想把周卿拽起来,结果用力过猛,自己一屁股坐在泥里,周卿被我的力道拽起来之后又顺着惯性压在我身上。这下好了,两个人都造的泥古千秋的,这破地方也许连澡也洗不了。
我咬着牙抱着她站起来,幸好是南方妹子,瘦瘦小小一只,连人带衣服总共也没个一百斤,这要是我,她肯定就没辙了。看了看脚边的手电筒,我再次感到无语,玛德,都怪你主人不见了,你就在这呆着吧,反正我也没手拿了。抱着周卿回到玛利亚门前,我硬着头皮再次开门,这可恶的破门只能从里往外打开,我只能以一个极度怪异的姿势打开了吱嘎门然后走了进去。
虽然周卿不沉,但这一小段路也够受了。我累的像狗一样呼哧带喘,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几乎魂飞魄散,怀里的周卿也差点扔出去。我猛的扭头,居然是谢雨!我的恐惧一瞬间全部消失,继而转化为了暴怒,我咬牙切齿的说:“我真是服了谢雨,你刚才上哪去了,我一个人找了她半天!你看我造这一身泥!”
谢雨看着我埋汰的样子,又噗嗤一下笑了,然后他从我手里接过周卿,跟我说:“走吧,先上去,这里不安全。”我真是服了这个老六了,亏他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
上楼梯的时候我又路过了那个小房间,不知为何心里的不安只增不减,总感觉里面马上会扑出来什么恐怖的东西。等我们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之后,谢雨好心的拿出一条毛巾递给我,我连忙说了声谢谢之后接了过来,然后轻柔的给周卿擦脸,谢雨的眼神流露出笑意,说:“这是给你擦脸的。”我啊了一下,傻傻的愣住了,然后老脸一红,胡乱的用毛巾擦着脸掩饰尴尬。
天呀,我怎么三番五次的在这个谢雨面前丢人现眼啊!
刚才给周卿擦脸的时候感觉她好像有点发烧,我认真摸了摸周卿的额头,很烫,我转头问谢雨有没有药,他略带歉意的摇了摇头。没办法,我只能打湿毛巾给周卿擦拭,希望能让她体温降下来,但是这种降温方法对高烧的周卿来说基本上无济于事。周卿烧的厉害,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快跑。
她究竟是怎么晕倒的呢,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所以一直在说快跑?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抬腕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多了,再有一会儿左右就天亮了。要不去楼下找找前台吧?我打定主意站起身,谢雨看我站起来了,连忙问我干什么去,我回答去楼下找找老板。他拦住我,面露难色,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在我的追问下,吞吞吐吐的对我说:“你别下去了,那个前台昨天晚上就走了。”
“什么?走了?你开什么玩笑啊,整个飞机一百多人都住在店里,她怎么可能走?”我咄咄逼人的问到,再加上心疼周卿,我也没功夫思考太多,气鼓鼓的绕过谢雨出了门。谢雨也紧随其后跟了出来,这家伙一定有什么秘密瞒着我!我在心里咬牙切齿的腹诽着。
走到一二楼的拐角处,我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有些害怕,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一步一顿的走下楼梯,一扇黑黢黢的木门赫然出现在我眼前,那个房间被人打开了!第六感告诉我,不要再往前走了,我回头看了看谢雨,呼,幸好他还在,我扯着嘴角没出息的笑了一下,用干涩嘶哑的声音说:“谢雨,咱回去吧。”谢雨看着我,什么都没说,我们之间的气氛突然又尴尬了起来。
等等,谢雨好像不是在看我,他的目光越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