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白祈安醒了过来,看了看四周,发现剑条就在旁边,于是松了一口气,开始回想昨天所发生的事情。
“小兄弟这么快就醒了,不再躺会?”老人推门而入,看着白祈安,笑嘻嘻的说道。
闻言,白祈安忍不住朝老人翻了个白眼,刚要起身,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只能作罢;白祈安慢慢挪动身子,靠在墙边。
“没事,伤的不算重,躺几天就好了。”
白祈安刚想开口,老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老人到了床边,递了一些吃的过来。
一时间,一老一少,两两无言。
突然,老人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抛给了白祈安:“还给你。”
白祈安接过钱袋,开口询问:“昨天那些是什么人?我与你素未相识,又为何救我?有什么目的?”
老人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他们是来杀你的人,至于原因,我想你也能猜到,至于我为什么救你,与其说受人之托,倒不如算是一桩买卖,救你到底值不值,如今看来尚可。”
白祈安不知道老人和谁做买卖,目前来说,对自己暂时没有坏处,甚至还有好处。
白祈安开始仔细梳理,沉思了一会,进入了另一个状态。
“你好像和昨天不太一样啊。”老人眯起眼睛,打量着白祈安,笑道。
此时的白祈安,给了老人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说不出哪里怪,但却很奇怪,说不清,也道不明,总觉得不像同一个人,怪哉。
“哪不一样?”白祈安咧嘴笑道。
“哪都不一样。”老人取下腰间酒囊,闷了几口,道。
白祈安轻吐了一口气,看向老人,再次开口:“关于我父亲你是否知道些什么?或者说和你做买卖的人?”
“一个是说不得,另一个不好说。”老人回应道,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再次开口:“有些事情,暂且说不得,会死人的。”
听到这些话,白祈安脸上微变,没有再继续追问,看了眼窗外,轻声低喃:“下雨了。”
“是啊,愁死个人呐……”老人往外瞧了瞧,外面果真下起了雨。
老人又闷了几口酒,自语道:“读书人嘛,有两副嘴脸很正常,正常的很。”
说罢,老人自顾自的笑了笑,内心敲打着自己的算盘。白祈安就这样看着外边,没有言语。
不知何时起,就已是这般了。
白祈安没由来觉得老人说的很对,但又好像也不是很对,这两年来,自己前前后后也读了不少书籍,说到底,也能算是半个读书人。
忽地,老人站了起来,拍了一掌白祈安后背,笑道:“你这小子倒也有趣,怎样,昨天见识过我的拳法了,有没有兴趣当我徒弟?又或者做我的学生如何?”
一掌下来,白祈安连咳了好几声,没好气的开口。
“没兴趣。”
南陈北地,青琅镇。
一群人围在白祈安祖宅外,拿着东西,无论老幼妇孺都没个好脸色,这架势,一看就是要赶人。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此时他们并没有知道白祈安早就离开,有些反应不过来也正常,毕竟打那时差点把人插死那时起,白祈安便很少出门,做事情的时候也很小心翼翼,除非一些必要情况,不然他们很少能见到人。
一位妇人站在前面,泼声大喊,言语刁钻恶毒。
许久,屋里头传出声音“他早走了,别骂了,骂的再大声也没用了。”
接着,屋里头走出来一老一少,是九爷和赵拾。
见着他们,那妇人不再叫骂,停了下来,既然走了,就算把嗓子喊哑都没有用,妇人其实一肚子牢骚,人都走了,她也没办法。
那妇人看了看那屋子,正要开口便被九爷察觉到并打断。
“别想打这屋子的主意,现在我看着就算是我的。”
待两人逐渐远去,他们便又窃窃私语起来,每一句话都格外刺耳。
“泥腿子,得亏你跑得快,不然非得将你的腿打断……”
“贱人…”
“祸害…”
……
往后这几天里,小镇上没由来的来了许多外乡人,带刀佩剑的;小镇上的人觉得来人有些怪,有些没有多想,该干嘛干嘛去,有些隐隐感到不安。
这两天里,小镇又走了不少人。
老桃树下,有着一老一少,黑衣少年扎着马步,身后背剑,手中又握着一把剑,一直在重复着一个动作,向前挥剑,老人躺在摇椅上,抽着旱烟,就这般看着少年。
在不远处的街道上,不少人投来目光,有的独处,有的三两个抱团,窃窃私语。
老人吐出一口烟气,稍微看了看,便收回了目光。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老人出声后,少年这才停止手中的动作,挥了一天剑,少年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他甩了甩头发,不曾有丝毫抱怨。
夜晚,这里下起了大雨,很大很大。
夜色中,剑光粼粼,血参杂着雨水汇集在一起,顺着街道流动,好似一条血河,血腥味弥漫在小镇周遭,挥之不去。
没有狗吠,没有惨叫,一切都悄无声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