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张颅。
为青琅镇,张颅已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如若不是张颅出现在此,青琅镇恐怕将毁于炮火之中。
不久,那骑已至,听着身边披甲男子的言语,望着眼前一幕,沉默不语。
……
朦朦胧胧之间,白祈安睁开了双眼,忍着疼痛站了起来,整个人灰头土脸的。
马蹄声响起,不急不缓;身披铠甲的铁骑陆陆续续的从他身旁走过。
看到这一幕,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不久前,小镇上突然出现了好几百身披铠甲的人,同样骑着马,只不过铠甲的样式和颜色不太一样。
白祈安脸色苍白,瘫软的坐在了地上,显得格外的惶恐与不安。
哒…
战马停蹄,一骑停留在白祈安面前,抬头望去,唯见那骑身着暗银甲胄,腰间挎剑,眼神犀利面容肃穆透露着威严。
他转头看了看四周,沉默了少许,对着白祈安开口。
“你便是白祈安吗?今后往北去吧,那边会好点,南陈将亡。此番,是我等疏忽。”
白祈安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看到白祈安点头,他下了马向着白祈安轻轻鞠躬,接着走过来交给白祈安一封信后便骑马离开了。
听到这番话,白祈安好像什么都明白了,但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像是无头苍蝇般摇摇晃晃的向北走着……
可是要去哪?他不知道。
之后,那骑又折返回来,对着他又说了几句,但他现在脑袋一片空白,好似听到了,却又没听清。
这种阵仗,少年还是第一次遇见,难免会觉得不安,甚至乱了分寸。
白祈安此时有些失了魂。
……
青琅镇,琅门巷九爷家。
咚…咚…咚…
“来客了呀,请进,老头子我身子有恙,不能起身迎接,同理,送客时也如此。望客人恕罪。”
“无妨。”门外传来声音。
“老头子我听闻外边声音嘈杂,可是出什么事?”
“出了些小问题,但已无碍。”
“这样啊,不知客人有没有瞧见一个体型稍瘦,模样不俊,身穿青衫的少年。”
“遇见了,他没事。”
老人沉默了一会。
“客人,可还有什么事?”
“没事了,可能是我认错了人,打扰了,老人家。”
“客人慢走…”
“你可能没有认错人,听声音很熟悉,只是老头子我想不起来了啊,许久都记不起你的名字,怎有脸说相识,若是说错,老头子我的老脸要往哪搁啊…”
老人躺在摇椅上,抽着旱烟,吞云吐雾。
外面的事情老人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心里却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下一刻,老人叹了一口气,望着天窗,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君主不思社稷,将士心术不正几乎不作为,南陈将亡啊……”
说完,老人感觉一下子变苍老了许多。
朝代更迭,成王败寇,老人已见多不怪,毫无波澜。
屋外,那人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脱下头盔,隔着门向着老人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后御马离去。
本以为再无相见的机会了,但却是阴差阳错之下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这一切,还要归功于李术,我高某欠他一个人情。”远处,那人骑马回望,低声喃呢。
几天前,两人有过相遇。
老人坐在摇椅之上,又是吐出一口浊烟,眯起了眼睛,然后摇了摇头。
忆往昔,年少兜鍪折桂为剑荡四方,九霄神州孤乞身;一碗黄酒,一根旱斗,一曲乡曲;独在异乡,酒尽,吞云吐雾;曲尽,唱罢乡儿情。手中剑,心中气,曲中意,如今,恍然一梦…
黑暗中,有个少年跪在房屋废墟下,怀中抱着一具焦黑尸体,一声不吭……
小镇靠北,小桥上,有个少年走着走着便倒在了桥面上…
寒风凛冽,雪火交融,一场本不该发生的战乱,打破了小镇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