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宝数到一时,从边上的树丛里跳出两个人,一人从后边上手勾住令梅肩膀往她嘴里塞了团布,另一人抄起麻袋套住了令梅,扛在肩上就跑回了林子里。
毛小六兴奋不已。
皓哥终于肯下狠手了。他早就说了嘛,对付萧令梅这样骄傲清高的姑娘,霸王硬上弓才是正道。
“老七,你动作轻些。这姑娘嫩着呢,身上弄出伤来,皓哥会生气的。”
老七应道:“还用你说?这姑娘可真轻真软哪。你说咱们多久才能上手?”
“总要皓哥玩腻才行。”老六叹息,“可惜,她之前要不是得罪狠了皓哥,还能全身而退。现在嘛,惨咯。”
两人一阵快跑,可是跑着跑着,却发现自己又到了捉令梅的山路上。他们眨眨眼:“老六,怎么回事?这边不应该是条下山的小道吗?”
老六骂道:“邪门了。跑了一圈又回来了?”
老七扛了扛肩上的令梅:“不会遇上鬼打墙了吧?”
老六呸了声:“屁得鬼打墙。一定是咱们刚才只顾说话,兴奋得忘记路了。快点,晚了皓哥要着急的。”
两人钻回林子里,跑了没几步,老七突觉得眼前一花,抬头时,惊觉身边的景色有异。高大的树木望不到边、墨绿的叶子遮天蔽日,森森然一片黑暗。
“六、六哥。”老七腿打颤,身体发软,肩上的麻袋噗通摔地上。“这是哪儿啊?咱们怎么突然间跑这儿来了?这不对啊。我刚才说遇上了鬼打墙,你还说不是——”
他叫了半天,没听到老六的回应,扭头四顾,哪还有老六的影子?
不,不会吧?
他和老六居然走散了?!
邪了门了今天,明明踩过点,路线都规划好的。小车也在镇上等着了,怎么就一头撞进老林子里来了?
老七四顾半天,摸出个指南针和手电筒:“还好老子我聪明,备了个指南针。”
指南针指针嗖嗖嗖的转个不停,无论他怎么摇晃摆弄都没用,竟是失去了准头!
他的表情渐渐僵硬,眼底的恐惧藏也藏不住。
天色已暗,林子里传来渗人的狼叫声,冷风直往他裤管里钻,从脚冷到头。
老七一把摔了指南针,找了棵大树,两手一唾就往上爬。然而无论他怎么爬,明明近在眼前的树顶却变得越来越高,越来越远。
——鬼打墙。
他居然真TMD遇上了鬼打墙!
这个认知让他惊恐的一骨碌从树上摔了下来。
幸好地上是层层落叶混着软泥,没让他当场摔骨折。
“妈祖保佑,菩萨保佑,佛祖保佑,老君保佑,上帝保佑。”老七手忙脚乱的爬起身,手划十字,嘴念阿弥陀佛无量天尊。这时候也顾不得佛道教之别,能用的都念上了。
地上的麻袋剧烈的挣扎起来,老七灵机一动:萧令梅那妞是山里长大的,说不定认得路呢?要是她不听话,他当场就办了她也不算白来一回!
老七解开了绳子:“萧令梅,你听着——”
怎么麻袋里人的头发变短了?萧令梅明明是一头长发啊!
这脸——这脸——手电筒的光打在人脸上,那分明是个男人的脸——老七一声惨叫,吓得一把将人推出老远,心脏都快吓出胸腔。连滚带爬的往后跑了几步,突然回过神:那不是老六的脸吗?他怎么会在麻袋里?人呢?萧令梅人呢?
老七的神经几近崩溃。
老六被他刚才那一推摔得全身骨头痛。奈何嘴里塞着布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如果他能够发声,大概也只能发出比老七刚才更惊惧恐怖的凄厉惨叫。
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瞬间,自个儿就被打包进了麻袋。
在一路的颠簸中,他混乱惊惧到几乎停摆的脑子里已经存不下任何理性的思考。以至于他扯开自己嘴里的破布时,不由自主的就是惊惧已极的尖叫。
“鬼啊——”他抱头蜷缩成一团,涕泪直流,“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六哥?真的是你六哥?”
老七听见熟悉的声音,说不清是恐惧他诡异的出现还是高兴自己又有了伴,手脚并用的又小心的爬近老六。
“六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在我的麻袋里?萧令梅那小妞呢?”
老六啊的声全身颤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老七,咱们是不是做孽太多,受报应了?”
一阵阴风刮过,老七打了个冷颤。
两人想到自己这些年来祸害的姑娘,有不堪受辱自杀的,有大受刺激精神失常的,还有更多沦落风尘的。她们的脸孔此时一张张的在眼前掠过,痛苦的哭声尖锐的叫骂,还有撕心裂肺的绝望呐喊在他们耳边徘回不去:“你们不得好死,全都不得好死!”
老六老七双股战战,他们逃无可逃,在黑森林里抱头狂奔也摆脱不掉铺天盖地的仇恨的追逐。
终于,他们跑不动了,开始爬,爬到手指再没半点力气,全身的精血被抽干似的躺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只有嘴巴还在蠕动:“报应,这是报应。”
早在他们陷入黑森林时,令梅已经返回山间小路。
在仙云山,以金元宝的本事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