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苍昊离开之后,安然整个人都被气懵了。
她隐约听到那个女人仍然在门口吵嚷,听起来语气十分蛮横气焰十分嚣张。她不由怒从心起,披上睡衣赤着脚下了床,准备去找那个上门挑衅的女人理论。
安然走到门口,才记起来阿豪也在外面,她还没有穿内衣。
她只好忍着怒火,返回去穿戴上内衣,又匆忙套上一条风衣连衣裙。等到她再去门口的时候——居然都走了!
安然站在空荡荡的门口倒气,都不知道该如何发作心口压抑的怒火。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走出套房,准备下楼。
阿豪走出来,准确无误地拦截住她的去路。冷漠的面瘫脸看不出什么情绪:“你要去餐厅用早餐?”
“你走开!”安然开口,声音竟然带着不争气的哽咽。
阿豪没有走开,直接告诉她:“你不能离开这幢宾馆。”
安然不理他,准备绕过他继续去电梯。
阿豪也不废话,直接抓住她纤细的皓腕,将她拖回了套房。
“你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聂苍昊……聂苍昊呢,我要跟他离婚!”安然向阿豪郑重声明。
阿豪似乎没听到她的话,将她按在沙发里,然后拿出手机吩咐经理可以让服务员摆早餐了。
安然坐在沙发里抹眼泪,忿然地说:“我后悔跟他领证了!”
阿豪放下手机,对于安然的抱怨恍若未闻。
“你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离婚!离了婚他喜欢去哪儿就去哪儿,喜欢去找谁就找谁去,我不管了!”安然瞪着阿豪,提高了声腔:“你听到没有!”
阿豪终于看向她,语气淡冷地提醒道:“不离婚,他也能喜欢去哪儿就去哪儿,喜欢找谁就找谁。”
安然:“……”
她的眼泪都要被他给气回来了!这个直男……尽说扎心的大实话,真是气死她了!
等到服务小姐端上来丰盛的早餐,安然终于找到了发作的机会:“我一口都不吃!”
“吃完了早餐,我带你去找他。”阿豪承诺道。
安然眨眨眸子,语气有些怀疑:“你不骗我?”
阿豪反问:“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倒是真的!安然稍稍消了气,拿起筷子,闷闷不乐地吃起了早餐。
能尝得出来还是刘嫂的厨艺,但她一次也没见过她。
这幢华丽宽阔的宾馆,就像一个更大的牢笼,而她永远是一只被锁在笼子里的雀儿。
“阿豪,你认识白绫吗?”安然一边吃饭,一边轻声问道。
阿豪坐在旁边,沉默地看着她,偶尔会帮她布菜。听她问起白绫,就慢慢地答道:“我们都是在暗岛一起长大的。”
安然不由停止了咀嚼,好奇地问道:“能跟我说一说你们在岛上的生活吗?”
“你先吃饭。”阿豪不愧是冰山二号,说话做事风格都跟聂苍昊如出一辙。“吃饱了饭,我慢慢说给你听。”
安然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却又听到他的提醒:“不用着急,小心噎到。”
她忍不住笑起来,揶揄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像个老妈子一样啰嗦了。”
阿豪觑着她绽露的笑靥,微微弯唇。好一会儿,他才说:“你笑起来挺好,别整天哭哭啼啼把自己搞得像个怨妇。”
安然:“……”
她狠狠瞪他一眼——你才是怨妇!你全家都是怨妇!
帝都军区医院,特护病房。
经过抢救,白绫已经脱离了危险,从急救室转入了病房,不过仍然吸氧。
有人推门进来,她睁开眼睛,看到聂苍昊那熟悉的英挺身影正疾步走过来。
他比七年前更健硕了!而且长期身居上位,有种凌人的王者贵气,他向她走来的时候,她恍若回到梦境中一般。
这七年来,她无数次梦到他,就是这个样子的墨瑰——天生的王者。
“你怎么样?”聂苍昊走到病床前,关切地打量着面色苍白憔悴的白绫。
白绫飘忽的思绪终于回到现实,她歉疚地看着他:“抱歉,打扰你和新娘子度蜜月了。”
说到这里,她又责怪随后跟进来的朱虹:“我不是不让你告诉墨瑰这件事情,他昨天刚跟新娘子领证,不要去打扰他……”
“你还事事替他着想!”朱虹忍不住打断了白绫的话,忿忿不平地嚷道:“昨晚的情况多么凶险啊!医生都说幸亏发现得早,否则现在你已经……”
聂苍昊听得心惊不已:“我不是让护工二十四小时陪着她么!”
朱虹瞪他一眼,没好气:“白绫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她根本不喜欢陌生人靠近她,更别提睡在她房间里!”
不止白绫,所有暗岛里出来的人警惕心戒备心都特别重。不熟悉的人靠近过来,就会本能排斥,根本不允许不信任的人睡在自己的旁边。
聂苍昊抿了抿薄唇,冷睨着朱虹,有些不满:“你不是一直陪着她么!”
“你还怪我喽!”朱虹大叫起来,像只愤怒的斗鸡对他展开攻势:
“还不是因为你!你明明承诺娶白绫为妻,却始乱终弃娶了别的女人。昨天你还跟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