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姜清焰昏迷了太多次,沉睡了太久,对时间流逝的感知出现迟滞。
今日出去转一圈,料峭春风不似往日凛冽,她才突然意识到离京已经很久了。
“竟然已经两个多月,”姜清焰显露出极度的懊恼:“我得马上回京。”
“出了什么事?”都云谏感觉到事情的严重。
“谢轻旋,”姜清焰焦躁地在房里走动:“我给他下了毒,三个月没有解药就会毒发身亡。算起来,距离我最后一次给他解药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我必须得赶在毒发前将解药交给他。”
姜清焰给谢轻旋下毒的事情,都云谏是知道的,但不知道三个月毒发致命之事。
听姜清焰这样说,知道事情十分严重,也站起身来:“立即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出发。”
已经两个多月过去,从北境回京城就算日夜兼程少说也得七八日,何况姜清焰现在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根本受不了那样赶路。
时间真的非常紧迫。
姜清焰所有东西都遗失了,所以没什么可收拾的。都云谏向谷羽简单交代了一下,一切事情交由他处理,自己陪姜清焰先行一步。
都云谏让慕王府准备马车,和一些路上所需要的东西。趁这个工夫,姜清焰向吴大夫要了一些药材和器具。
一个时辰后,马车已经准备好停在王府门口。
姜清焰一出院子,就碰上了匆忙赶来的慕言。
“你要离开?现在?”慕言有些手足无措:“怎么会这么突然要走?”
“我有些事情急着回京处理,现在就要出发。”姜清焰道。
“什么事情这般着急,现在都已经申时了(十五点),再怎么急也得等明日天亮再出发呀!”慕言拦住她。
“我要办的事刻不容缓,世子见谅,咱们后会有期。”姜清焰说着就绕过他往外走。
慕言急了,追上去又拦在她面前:“你就这么走了,一丁点不舍都没有,一句交代都没有?我若是不来,是不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姜清焰心里着急,强耐着性子道:“世子见谅,我真的有特别重要特别着急的事情,必须立即启程。这些日子,多谢世子照顾,安阳感激不尽。”
慕言却还是拦着她,表现出她难以理解的执拗。
以姜清焰对慕言的那点了解,他虽然玩世不恭,但绝不是肆意胡闹的性子。今日这般不分轻重地胡搅蛮缠,实在令人意外。
“世子,我真的必须马上离开,有什么话咱们日后相见再说可好?”姜清焰急道:“或者我们也可以书信来往。”
“姜清焰,你……”慕言双目泛红,情绪很激动,但欲言又止似乎有些话难以启齿。
姜清焰实在跟他耗不下去,绕过他快步往外走去。
慕言呆呆站在原地,没有再追上去阻拦。
姜清焰快走出院子的时候,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慕言落寞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