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终选,热闹至极。
经过前两次比试,大家发现热闹的场面会更受欢迎,所以每个人都请来乐师助兴。
登台不管是写诗还是作画,都有几位乐师在旁边奏乐。
都云谏伸手拎着顾锦衣后衣领,将她从姜清焰身边拉开:“你离郡主远些!”
顾锦衣看了看四周投来复杂眼神,干笑着点头,她又忘记自己现在是男子。
都云谏沉着脸坐在对面,姜清焰也不敢多往下面看,便低头喝茶:“锦衣,你为何神色恹恹,可有不适?”
顾锦衣耷拉着脑袋,双目无神的蔫样:“我得罪了宋子骞。”
姜清焰奇怪:“何时之事,如何得罪的?”虽然接触不多,但她印象中宋子骞是个方正守礼,性子辒辌之人。
顾锦衣叹了口气,捏起掉在桌上一粒花生扔着玩儿:“前几日他受伤,我说他逞英雄,多余救我,然后他就生气了。这几日我去探望他,连府门都没让我进。”
姜清焰不由蹙眉,直觉这事不像她说的这么简单。
“宋大人性情宽厚,应是不会因为几句无心之言就恼你至此,你再想想还有无其他错处?”
顾锦衣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缓缓摇头:“真的没了。那日之前他还好好的,就是受伤之后翻脸的。”
姜清焰也陷入沉思。
台下喧闹之声此时小了许多,姜清焰注意到是发现少了乐师的丝竹之声,转头往窗外看去。
台上站的正是曾翰音,少年似乎没什么才华可展示,有些窘迫地站在台上。他本想转一圈就下去,谁知有人故意想让他难堪。
“公子们展示才华武艺,皆是最终评选的参考,曾公子什么都不展示,未免有失公平。”
“是啊,曾公子画幅丹青,要么赋诗一首,再不济吟一首旁人的诗也成。”
“曾公子平日里要卖菜,哪有工夫念学堂,吟诗他哪儿会啊?”
台下许多人起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曾翰音脸涨得通红,抬不起头来。
谢轻旋让管家上台打圆场。
谁知闹事之人还不肯罢休,高声嚷道:“曾公子,我们可是花了两钱银子买你夺魁,你可不能让我们输钱啊!”
“对呀,都没人买你赢,你可不能辜负我们啊!”
几个人哈哈大笑。
曾翰音咬着牙,眼睛通红,可是他没有转身就跑。因为若是跑了,他失去资格与奖金无缘。
这时候,从酒楼二楼飘下一道清凛的女声:“我出一千两买曾公子胜。”
姜清焰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一个有孝心的孩子,不该被这样刁难。
楼下一片惊呼声,众人都伸着脖子往楼上看。
姜清焰坐在窗边,高贵冷艳地睨着下面那几个起哄之人,抽出一几张银票递给酒楼伙计。
满酒楼的人都望了过来,伙计提着笔问道:“敢问小姐尊姓大名?”
姜清焰淡淡道:“萧锦白。”
伙计提笔写下,将银票带走投注。
对面都云谏翻了个大白眼。
擂台之上,曾翰音收回目光,暗暗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