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焰透过马车窗子,望着端仪公主和齐颢然分别上了各自的马车。
“同路不同车,呵,这一定是齐颢然的主意。”
“你们说他是顾及规矩礼数,还是担心端仪公主霸王硬上弓?”
姜清焰的语气像是在问馅饼是买牛肉大葱的,还是买韭菜鸡蛋的。
兰心和卞姿都被她说得有些害羞。
两人的马车一前一后的驶去,姜清焰放下车帘,淡声道:“跟上去。”
端仪公主的马车穿过街市,最终停在一家酒楼面前。装潢奢华,菜价奇高,少有人至的那种。
姜清焰的马车甚至比齐颢然的先到,在巷子口停了半柱香的工夫,才见他姗姗来迟。
“故意绕路。”姜清焰嗤笑一声:“竟这般小心。”
齐颢然确实非常在意名声,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婚后端仪公主纠缠他,却也从未有什么谣言生出。
齐颢然下了马车,走进酒楼。
姜清焰便带着兰心和卞姿随后跟了进去。要了二人一墙之隔的雅间。
在屋里静等了片刻,对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姜清焰皱了皱眉,这雅间隔音也太好了。目光在屋内环顾一圈,发现桌上放着几本附庸风雅的诗集。
于是拿来一本,卷成一个筒,一端紧压在墙上,另一端贴上耳朵。
对面的声音模模糊糊传过来。
“齐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相信我说的话?”
“公主之言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齐哥哥,我难道会用这种事情骗你?”端仪公主又惊又悲,声音明显拔高。
“昨日醒来,我人就在侯府,公主所言之事齐某一概不知,也绝不会做。”齐颢然也在生气。
“昨日你定是喝醉了酒,才对我做了那种事,又全都不记得了。”
“酒?”齐颢然顿了顿,语气充满嘲讽:“昨日宴席齐某滴酒未沾。”
端仪公主半晌没说话,想来应该是没有想到他会不喝酒。
原本酒后乱性这种事,只要喝了便说不清,谁也无法证明自己醉没醉。
可是人家滴酒未沾,这个事情就没法往人家身上赖了。
“齐哥哥,你不能这样负我!”端仪公主声音悲戚,姜清焰都能想象到她楚楚可怜的矫造之态。
“你是要逼死我吗?”
“你若不信,我可以验身以证!”
紧接着对面一阵混乱,似乎端仪公主当即就要宽衣解带验明正身,齐颢然吓得连忙阻止。
最终以齐颢然落荒而逃结束。
端仪公主掩面哭泣了好一会儿,姜清焰早就扔下诗经,坐回桌子边。
方才端仪公主一番举动,着实令她吃惊不小。竟然要“验身以证”!
知道真相的姜清焰不得不惊叹,真是不要脸她娘给不要脸开门——不要脸到家了!
等从窗口看到端仪公主的马车离开,姜清焰才从酒楼离开。
回宫路上。
端仪公主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宫女们都噤若寒蝉。
她知道此事齐颢然不会轻易认下,她已经做好准备,并且打算好了之后要做的事。
回到寝宫,一个丫鬟慌慌张张来报:“公主,秋叶服毒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