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不把岑儿当做弟弟,也得为你爹着想吧?他是你爹唯一的儿子,他若有个三长两短,姜家就断了香火……”
姜清焰冷笑道:“秦姨娘似乎忘了,本郡主代子袭爵,本郡主未来的孩子才是姜家的香火。”
秦怜云身子一颤。
姜清焰垂目看着她,神情漠然。
秦怜云好似被抽干了力气,缓缓栽到姜清焰脚下,抱着她的腿抽噎:“你有什么条件,我都可以依你,要杀要剐都行……”
“你抓走岑儿不就是为了报复我吗,你恨的是我,与岑儿无关……”
“我求你了,求你了……”
姜清焰俯身将她拉开,手抵着她的肩头,直视她的眼睛:“信王殿下命姜岑去冀州城,完全是因为你进宫帮我揽罪,事发突然我如何能提前预料?”
“彼时我亦在雍华宫中,不比你先离开几时,如何能安排人将姜岑掳走?”
秦怜云瘫坐在地上:“那会是谁,除了你还能有谁?”
姜清焰缓缓直起身子:“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你们母子多行不义必自毙吧!”
秦怜云离开时,背影微驼,仿佛就要被绝望压垮。
兰心关上屋门,姜清焰沉思片刻,命人传两道消息,分别去信王府和皆醉坊。
傍晚时分,秦公府门前被人丢下一只大麻袋。
过了小半个时辰才被下人发现。
下人打开麻袋看了一眼,就转身往府里跑去。
片刻后,秦怜云带着几个家丁冲出来,发现麻袋里果真是姜岑,忙让人将他抬进府里。好不容易才将人弄醒,一问这几日发生了什么,是谁掳走了他、
姜岑却一问三不知。
“我睡了多久,头好疼。”姜岑捂着脑袋,神情痛苦。
秦怜云看他这个样子,八成是这几日一直被人用药迷晕,所以问也问不出什么。
“岑儿,你现在要立即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
“为何?”
秦怜云将这几日发生之事大致讲述了一遍,抱着儿子痛哭流涕:“岑儿,委屈你了,你先躲些日子,等风头过去,娘会让你爹想法子保你。”
姜岑脸色阴冷:“爹,他会保我吗?他心里只有姜清焰那个女儿,从来没有我这个儿子!”
“岑儿,都是娘不好,是娘没用,害你不得宠。”秦怜云搂紧儿子。
姜岑咬牙道:“是爹偏心!”
秦怜云拼命摇头:“不,你不能怨你爹!是姜清焰母女太恶毒,她们抢走了我们的一切!”
“她娘已经死了,等她也死了,爹就是你一个人的,世子是你的,镇南王府是你的!”
“你且忍一忍,先去北边躲上一阵子,娘一定尽快接你回来!”
秦怜云收拾好东西,等夜色降临便带着姜岑悄悄来到后门。马车不敢停在秦公府门口,怕引起怀疑,只得等在隔壁街的巷子里。
姜岑换了深色衣裳,头上戴着帷帽,跟着秦怜云刚来到街面上,忽然空无一人的长街闪出一群人影。
火把闪动,来人皆是宫中侍卫,二话不说上前将秦怜云母子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