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焰面对指责,丝毫不慌,扬起略带威仪的眸子,目光凛然地看着她。
“那日明安公主出手打伤我,因此被关入刑部大牢。我不曾还手,在场众人都看在眼中,太后也能作证。”
太后刚想说她没看见,姜清焰就截过话头,丝毫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本郡主位同国公,被他国使者无故打伤,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不把她抓进大牢,难道要卑躬屈膝的把脸凑过去任她打?”
“那样丢的非是本郡主的脸,而是皇家的颜面,是整个大兆的骨气!我相信太后定然赞同信王殿下的处置!”
她将目光转向太后,这话实在没法反驳,对方只能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安阳郡主说得对,我泱泱大国,岂能容他人羞辱?”
秦怜云被堵得说不出话,但又不甘心道:“可是如今齐国兵临冀州城……”
“那又如何?”姜清焰陡然拔高声调,气势逼人道:“我大兆兵强马壮岂会怕他国来犯?”
“齐国师出无名,犯我国威,若不迎头痛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大兆软弱可欺?”
“他日,随便哪个国家寻个理由,就能索要几座城池,我大兆还如何立国?”
秦怜云不甘示弱:“你说得轻巧,这么短的时间如何能调援兵到冀州城抗敌,如今这种困局要如何解决?”
姜清焰眸光冷厉地盯着她:“两国交战乃朝堂大事,你问我如何解决,是要后宫干政,让本郡主背上欺君大罪吗?”
秦怜云气得咬牙切齿:“安阳郡主牙尖嘴利,颠倒是非黑白,推卸责任!请太后现在就将她拿下,交给齐国处置,解救冀州百姓于水火!”
此时,都云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看秦姨娘才是颠倒是非黑白。”
他信步走到众人面前,冲太后和太妃们拱了拱手:“齐国公主伤人在先,举兵勒索城池在后。秦姨娘乃我大兆百姓,非但没有义愤填膺,准备为国报效,反而要将受害之人推出去担责。”
“此等品性真是有辱镇南王府的气节,难怪王妃过世多年,秦姨娘仍旧只是个姨娘。姜二公子有你这种生母,只怕近墨者黑。”
秦怜云又羞又恼,却不敢对都云谏不敬,只得低头缄口。
可都云谏并未打算这样轻易的放过她:“就让姜二公子去冀州城御敌守土,远离生母或许能长出几分骨气。”
秦怜云顿时傻眼,冀州城危在旦夕,姜岑若是去了恐怕就回不来了!
“岑儿只有十二岁,他还是个孩子!”
“少年当立志,他父亲十二岁时已随军赴前线。”都云谏负手而立,面色冷然。
“冀州凶险万分,岑儿不能去,他不可以死!”
都云谏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你可知冀州城中有多少十二岁的孩子?别人的孩子可以死,为何你的孩子不能死?”
秦怜云身子晃了晃,“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信王殿下,求您放过岑儿吧!我去,我去冀州城还不行吗?”
都云谏漠然道:“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