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仪公主实在坐不下去,起身逃也似的离开。
姜清焰从窗户望出去,见她仓惶地钻进马车,弯了弯唇角,眸光却冰冷一片。
齐颢然有些惶然,担心姜清焰会迁怒于他,毁了她好不容易对他释放的一点善意。
“郡主,对不住搅了你喝茶的雅兴。端仪公主她为人有些骄纵,你不要与她计较。”
姜清焰斜眼看他:“听齐公子这话的意思,是替公主说情,看来二位当真感情不一般呀!”
“不不,郡主误会了,我并非此意。”
“误会?齐公子是觉得本郡主心眼儿歪,故意曲解你和公主的关系?”
“齐某不敢……”
“不敢?齐公子是觉得本郡主骄横跋扈,仗势欺人?”
“齐某……”
齐颢然快哭了。说什么都不对,这个安阳郡主怎么如此牙尖嘴利?
姜清焰看他这副窘相,心中就畅快。她本就不是来与他喝茶的,眼下好戏结束,一刻都不想与这个男人多待。
于是冷哼一声,佯装恼怒:“本郡主今日是没什么心情吃茶了,齐公子自己待着吧!”
言罢,起身便走。
“郡主,留步!”
齐颢然想挽留,惶急地伸手去拉,却扑了个空,人被长凳绊了一下险些摔倒。身旁小厮急忙扶住。
姜清焰听到身后的动静,脚步丝毫不停,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小厮扶着齐颢然,望着姜清焰绝情的背影,心中替自家公子不值:“公子,郡主喜怒无常,心思难测,太委屈公子了!”
齐颢然蹙眉:“住口!”
姜清焰虽然比端仪公主晚回宫,但早已传消息派人知会项太妃了。端仪公主因为昨日选婿宴醉酒大闹,被罚禁足思过。
项太妃本就不满太后这种不痛不痒的处置,让她知道端仪公主在受罚期间私自外出,定会抓住把柄大闹一场。
祁辉公主当众受了那么大的羞辱,她岂能善罢甘休?
所以,端仪公主一进宫门就被埋伏的项太妃逮个正着。
“好啊!公主昨日刚失态于人前被罚禁足,今日就大摇大摆地出宫玩乐,这还有没有宫规?”
端仪公主满肚子气,此时就算知道理亏,也拿不出好脸色:“项太妃还管好自家女儿吧,对本宫指手画脚,也不看看自己是何身份?”
项太妃气得浑身发抖:“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竟然这么跟我说话?你以为自己是嫡公主就能无法无天吗?今日我非要讨个说法!”
于是,不由分说拉着端仪公主往雍华宫走。
一路上,两人拉拉扯扯,经过的宫女内侍都瞧在眼里。等姜清焰回宫,就听说项太妃拽着端仪公主到太后面前大闹一通。
以死相逼,非要太后严惩公主。
最后,太后没有办法,只得罚端仪公主在宫门前跪一个时辰。项太妃就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监视。
端仪公主算是又在阖宫上下丢了次人,项太妃心里憋的气,稍稍出了一点儿。
选婿宴之后,没有哪个士族想让端仪公主嫁进家门,就连秦家长辈反对的态度都更加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