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雍华宫。
太后拂袖扫落面前茶盏果盘,瓷片碎了一地:“好大的胆子!”
丞相成济斐此时正在太后宫内。
皇上嘉奖姜清焰的圣旨传到丞相府,成明霞大哭大闹,不依不饶,差点把丞相府给掀了。
老爷子心疼孙女,特地进宫跑一趟。
“太后息怒。”成济斐劝慰道。
莹姑姑将今日在教习司发生的事,简要描述一遍。
“这位安阳郡主好生厉害,过去没听说她有如此手段。”成济斐捋着胡须,看姜清焰这做派,昨日成明霞受罚也不足为奇。
“之前确实性子柔顺,入宫三载从未生出什么事端。”莹姑姑道:“不知近来是怎么了,屡次三番冒犯太后。”
“镇南王府这几年贪功自大,女儿也跟着张狂。”成济斐面色阴沉:“听闻她与信王走得很近,这可不太妙。”
一个都云谏已经很难对付,若再加上镇南王府,他们筹谋的“大事”恐怕难上加难。
太后喝了宫女送上的清神茶,火气稍稍压下去些,冷哼一声“方及笄就和男人牵扯不清,真是不知廉耻。”
“丞相回去只管劝大小姐安心,皇后这个位置非她莫属。皇上那边有哀家在,翻不起什么浪花。”
“姜清焰那丫头张狂过了头,哀家定要好好惩治她,替成小姐讨回公道。”
成济斐行了礼,告退离去。
莹姑姑接过太后手里的茶杯:“安阳郡主手段着实狠辣,教习司的嬷嬷都受了仗刑,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奴婢问过在场之人,她抓住钟嬷嬷的一丁点疏忽,还说是替太后惩罚她们,没留下把柄,太狡猾了。”
太后闭了闭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
“此事还未完,她明日还要去教习司教导礼仪。传哀家令,让那些新来的宫女,明日好好给她点颜色瞧瞧。”
翌日,姜清焰再次来到教习司。
昨日那种噤若寒蝉的气氛已经不在,她一踏进门,就知道昨日她离开后,一定有人给她们撑腰出主意。
那人不用问,一定是太后。
她走进院子,就看到一位熟人。
娴嬷嬷正大模大样地坐在屋里喝茶,看见她进门,假装没看见,闭上眼哼起了小曲。
上次在信王府,她在碎瓷片上足足跪了一个多时辰,最后疼晕过去,被送回宫里。
膝盖的伤养了一个来月,虽能走路却有些跛脚,太医说永远都好不了了。
她心里恨毒了姜清焰,恨不能将她剥皮抽筋。
“大胆奴婢,没见到郡主来了吗?还不起来拜见!”兰心过去没少被娴嬷嬷欺凌,一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娴嬷嬷缓缓撩起眼皮,佯装刚看到姜清焰,惊讶道:“呦,是安阳郡主啊!老奴不知郡主驾到,没有出迎,还请郡主不要怪罪。”
说着,慢吞吞地起身行礼。
姜清焰没理会她,走过去坐下,转身时云袖一拂,方才娴嬷嬷喝茶的杯子,“啪”一声摔在地上。
娴嬷嬷吓得一激灵。
她有心理阴影,害怕摔杯子,尤其害怕姜清焰摔杯子,膝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