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提一只锦盒进来。
打开盖子,甜香扑鼻,里面是一碟精美的糕点。
兰心将碟子拿出来,从下面飘落一张纸。
姜清焰捡起纸。
纸上写着:多谢郡主搭救之恩,无以为报,亲制糕点,聊表谢意。顾锦衣敬上。
她这才想起月前在信王府的马车上,曾为一个女子解毒。看起来她如今已经痊愈。
姜清焰将纸条放下,瞥一眼碟中糕点,状如各色花卉,惟妙惟肖。
“拿去给大家分了吧!”姜清焰淡淡收回视线。
兰心知道她家主子不喜甜食,欢快地答应一声,先拿起一块递给卞姿,然后抱着食盒转身往外走。
“等一下。”姜清焰叫住兰心,伸手从食盒里拿起一块:“去吧!”
毕竟是人家一片心意,看起来定是花费了很大工夫制作而成,多少应该领些情。
咬了一小口,甜而不腻,淡淡花香,软糯得宜。
姜清焰不由暗赞,果真好手艺!
……
雍华宫。
太后正在佛堂念经。
端仪公主进门,小声唤道:“母后,瑞王妃殁了。”
太后捻佛珠的动作一顿,缓缓睁开眼,观音像前青烟缭绕,大慈大悲的菩萨面容模糊。
一声极轻,极低的叹息。
“怪只怪她命不好。”太后面对观音像,无比虔诚地祈礼:“偏偏落入瑞王手中。”
端仪公主云袖垂坠,月纱盈臂弯:“果真是命不好吗?瑞王那日是奔着安阳郡主去的,怎么就无缘无故地进了柔嘉郡主的寝宫?”
“母后,此事十分蹊跷,我们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揭过去。您培养柔嘉郡主许多年,耗费多少心血?怎能被宵小如此算计残害?”
太后回身,瞪了她一眼:“菩萨跟前,休得妄言。”
她转身往外走,端仪公主跟着出了佛堂。
“你以为哀家不怀疑安阳那丫头?”太后由莹姑姑搀扶到罗汉榻边坐下:“可瑞王之事是笔糊涂账,追究起来,摘不清你我。更何况魏侯获罪,柔嘉也做不成皇后,留着也没什么用。”
端仪公主立在榻前:“难道就这么便宜了安阳郡主?”
“那自然是不能。”
端仪公主抬起头。
“当初为了防着镇南王有异心,哀家命人在安阳郡主的饮食里添了些东西,”太后低头理着佛珠穗子:“算日子也该差不多了。”
端仪公主睁大眼睛:“什么东西?”
太后语声轻缓,仿佛在念诵佛经:“一些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东西。”
端仪公主会心一笑:“还是母后有先见之明。安阳郡主与母后分心,既然不能立即除去,惩治惩治她也是好的。”
“对了母后,柔嘉郡主死了,那皇后的位置该如何是好?”
太后将理好的佛珠递给莹姑姑,莹姑姑小心翼翼地双手捧去收藏。
“哀家已和丞相商议好了,让他府里两个孙女入宫。”太后重重地叹口气:“不成想这皇后之位竟从我母族中外落,可恨魏侯太不争气!”
太后闭上双目,缓缓吸了口气:“替哀家给柔嘉郡主烧些纸钱,尽一尽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