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梗着脖子道:“我是太后的人,便是冒犯了安阳郡主,要处置也是太后亲自定夺,轮不到你……”
话未说完,她忽然哑了口,神情狰狞,两手死命掐自己喉咙。
她身后两个宫女见此情景也吓傻了,赶紧用力拍她后背。
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咳嗽了几声,脸憋得青紫。
“那么大的石子都能咽下去,嬷嬷喉咙果然粗壮,”姜清焰从头上拔下一根素银坠团花簪,漫不经心地在掌间摩挲:“不知这簪子是否也能吞下呀?”
娴嬷嬷惊恐万状。
这时候,丫鬟端茶进来,奉到姜清焰面前。
她接过茶杯,眸色幽幽地看向娴嬷嬷。
对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姜清焰一扬手,茶杯摔在她面前三步远的地上。
她朝那一地碎瓷片扬了扬下颌:“跪上去。”
娴嬷嬷惊恐地瞪圆眼睛,颤着嗓子道:“你这是何意?我可是太后的人!”
“哦?本郡主以为这宫里的奴才都是皇上的人呢,原来你是太后的人!”姜清焰意有所指地加重了最后一句话音。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宫里焉有属于他人的奴才?
随口一句话,较起真来就有不臣之心,就有谋反之意。
娴嬷嬷脸色白了白,赶紧找补:“老奴自然是皇上的人,安阳郡主休要污蔑老奴!”
“既然如此,我是皇上亲封的安阳郡主,自然有资格处罚你这皇上的奴才。”姜清焰神色威严:“跪下!”
门外,都云谏站在窗下。
他一回府就听说宫里来人,要带安阳郡主回去,知道来者不善,便急匆匆赶来。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砸茶杯的声音,便没有立即进去。
都云谏脸上错落光影,衬得轮廓愈发深邃,听到姜清焰的话,微眯的眼角染上淡淡笑意,对身后侍卫使了个眼色。
娴嬷嬷勉强抑制颤抖,声色俱厉道:“不可能!我可是伺候太后的,你是疯了吗?竟然敢……”
话音未落,进来两个身材魁梧的侍卫。走到她身后,拎着后脖领,不由分说里拖至那堆碎瓷片前,一人按着肩膀用力往下压,一人抬腿踢在她膝窝。
娴嬷嬷跪在碎瓷片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尖锐瓷片扎进膝盖里,顿时鲜血渗透了衣裳,她疼得冷汗如雨下。肩头却被两个侍卫死死按着,越挣扎,扎得越深。
后面两个大宫女,吓得脸色惨白,低着头身子瑟瑟发抖。
“郡主今日所赐,老奴铭记于心,”娴嬷嬷面目扭曲,咬牙切齿道:“来日一定加倍报答!”
姜清焰漠然望着她:“还不够,你的好处,且看日后。”
都云谏迈步进门。
“安阳郡主久等,本王送你回宫。”
姜清焰欠了欠身,提步往外走。
娴嬷嬷哀求道:“王爷,老奴是奉太后懿旨,来接郡主回宫的,老奴一并回去……”
都云谏脚步没有一丝停滞,丢下一句“你且跪着”,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