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似有些惊慌失措地看着温休:“老师,我并不知情。”
“怕不是九弟宿在哪个野男人家忘记回来了吧。”赫连谦嘲讽似的笑了几声,“要我说老师根本没必要担心,九弟这样我们都习惯了啊。”
张似听赫连谦出声一下子有了底气,连声应是。
温休看了眼赫连谦和张似两个人一应一和,“那如你们所说,应该如何解决?”
“在我的授业教学时间我不希望有任何一个人缺席,不管是以什么原因,接连两日他都不在已是我接受的最大限度,更何况我的学生可能面临失踪,我不能坐视不管。”温休唤了声在外候着的小易,“找些人手,将九皇子找出来。”
赫连谦瞬间沉下脸色:“老师,这里是皇宫不是温家后院。”
“那七皇子有何解决办法?”温休颔了颔首,从怀里拿出诏书扔在赫连谦的面前:“七皇子可以好好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这个权利。”
在皇帝任命温休之处,下发任命诏书时便允诺他有对上书房每一个学生的管理权,他是这些不服从管教的皇子世家公子的夫子、老师,他可以在面对突发情况时对任何一个学生负责的行事,只要不违背皇宫的秩序,调动禁卫兵权。
席下的学生被温休扔诏书这一不敬举动一惊,在他们眼中温休是谦和好说话的,没有年迈的夫子迂腐,甚至虽也是出声世家却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举止谦和有礼,他们从未见过温休动气,如平常一样寡淡显露不出一点怒色,气势却令人感到震慑。
王始初也未见过温休动怒,他见惯了温休平日里清冷好似不沾尘世俗气的模样,因此带着点凡人气的时候都显得非同一般的令人着迷,若是他的情绪只会在他面前因他而起伏便更令他感到痴迷。
王始初从始至终都是站在温休这边的,他直接叫了几个跟自己平日里相处不错的人去帮着找赫连郁,他看了温休一眼,“等我消息。”
温休点了点头。
赫连瞻坐在众人之中手肘撑在桌子上,神色漫不经心眸子含笑地看着温休。
温休不是没有注意到赫连瞻的视线,他懒得去搭理,赫连瞻从始至终就乐意于当一个局外人,他就像一只黄雀乐于看着别人去斗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就比如章妄能那么快定罪流放少不了赫连瞻在背后推波助澜。
赫连谦咬牙切齿地看着温休:“你敢这么对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温休只是谦和地笑笑:“七皇子,我也只是公事公办罢了。”
不一会儿,小易便领着浑身脏污的赫连郁走了进来,现在又是初春赫连郁冻了一夜止不住的打着喷嚏,他抬眸唤了声:“老师。”在外人面前赫连郁是跟着众人一起叫的老师。
张似看见赫连郁进来的一刻神色有些微的失控,不由自主地求助的看向一旁的赫连谦。
赫连谦冷着一张脸,语气很凶:“看我做什么?”
小易带着几个侍卫走了进来:“公子我们是在闲贵人的院子厨房的地窖中找到的九皇子。”
闲贵人?温休皱了皱眉,这不是赫连郁生母所在的冷宫吗?他昨日趁黑而来早辰离开时也是早早离开完全没有注意到赫连郁是被关在他生母所处的院子里。
在从小便有阴影的地方关着怪不得赫连郁昨日的情绪如此失控,温休很快便调整好内心错愕的情绪,“九皇子,说一说你昨日的去了哪里,又是为什么在地窖之中。”
事到如今,赫连谦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他被温休联合赫连郁狠狠地摆了一道,他怒气冲冲地朝着赫连郁而去,抬脚便要踹:“贱种,你敢——”
温休见赫连谦的动作时准备出声制止时,有个人比他先发了声:“七弟,勿要鲁莽。”
是赫连瞻。
赫连瞻站起身,脸上挂着谦润的笑:“老师,七弟平日里便是一个急性子。”紧接着转头看向赫连谦说,“七弟,还不快给老师赔个不是”
温休见赫连瞻一出声,赫连谦一瞬间便如削去了利爪的狮子,再没有了攻击人的能力,显然在后宫之中赫连瞻身为太子是一家独大的,无人敢违逆他。
温休摆了摆手:“无事,我现在只想听九皇子如何说。”
他昨日便事先与赫连郁交代好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些什么,他垂眸静静地看向赫连郁,他希望这次他能帮助赫连郁稍微的打一个翻身仗。
“我”赫连郁刚要开口,便被赫连瞻打断,“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七弟口中说九弟出了宫却是在他母妃的地窖中被发现,是不是九弟太想闲贵人了才钻去地窖,毕竟当年闲贵人便是自杀服毒死在了地窖之中。”
温休脸色一变,他从未想过原来地窖还有这么一出陈年旧事,他看着赫连郁瞬间惨败的脸色。
赫连瞻是故意将这件事情摊在众人面前,后宫之中谁不知道赫连郁的生母当年是因为偷人被发现而羞愧自尽而且最重要的是赫连郁亲手弑母,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赫连郁耳边传来不少关于议论母亲的污言秽语,仿佛一时间回到了母妃自尽的那夜。
地窖里很黑却很多血,母妃就躺在血泊中抓着他的衣服仿佛要将他一起拖入死亡的永恒,他手里握着刀,在黑夜中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