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马车,回家。”
“你也别庆幸,我不训你,回家后父母亲那儿看你怎么解释。”温棱丢下这么一句话后转身上了马车。
温休和小易对视了一眼,小易贴在温休耳边小声说:“放心公子,老爷夫人他们可舍不得骂你,说你一句重话夫人都要心疼好久。”小易调皮地开了个玩笑,但也说的是实话。
温休想了想,父母亲的确从来没斥责过我,家里二哥是个纸老虎,最爱骂我、管我的人是大哥,但是大哥去了边疆。
想到此,温休一时之间神情有些落寞,小易见状暗呼自己说错了话,引起公子不好的回忆了。
小易连忙道:“公子,上车吧。”
“无事,不必担忧。”温休见小易的神情,知道小易在怪自己,反过来宽慰道。
转身上马车的瞬间,酒楼一处阴暗的角落里一片衣角飘然而过,温休眨了眨眼,不听身后小易的询问,大踏步向着那处而去。
小易跟在温休身后,小跑了几步,“公子怎么了?”
温休看着空无一人的封闭死角,酒楼旁边的灯火将巷子照亮,没有人,他摇了摇头:“我应该是看错了。”
今夜他可能喝了太多茶水,脑子有些不清醒了,可能也是他心里疑虑太重了,他总觉得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王始初明明只安排众人捉奸,但是章妄舞弊这事却恰巧被人揭露,那个三楼的栏杆坏的也太凑巧了。
但是好像也只能是巧合,不然那背后之人简直心深如海,将所有的事情算得一丝不落。
温休按了按眉心,将纷乱的思绪按下,对着小易说道:“走吧。”
温休离开不一会儿,角落的深处一人缓缓出现,这个巷子原来有一处暗角门,很好地隐蔽在石墙上。
一个黑衣人也不知从何处出现,单膝跪下:“主上,章妄舞弊的事情已经被官府定案了,章家所有人皆被流放南境。”
“你害我差点就要被阿休发现了。”那人将二话不说将黑衣人一脚踹倒在地上,“废物。”
“属下领罪。”黑衣人嘴角渗出血丝。
“行了,在他们流放的路上找个机会。”那人摆了摆手,不耐道。
“是。”
——
温休看着自己的父母亲站在府门前,母亲更是夸张拿着手帕在抹眼泪,“父亲,母亲,我只是进宫并不是不回家了。”
温母哽咽地说道:“一个月才能出宫一次,那跟没有回家有什么区别,母亲一月看不见你。”
今日是温休担任少傅进宫教书的日子,平日里教书太晚便在皇宫里歇下了,而宫里配置好了他的卧房,皇子们一月会放两天的假期,换言之,温休一个月也只能回来一次,在家里呆两天。
温棱安抚地拍了拍温母的背脊:“好了,好了,母亲,乐筠没回来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嘛。”
“你——?”温父嫌弃地看了温棱一眼,“平日里忙起大理寺的官务十天半个月也没见着家。”
温棱一下子被温父驳了面子:“”
眼见到了进宫的时辰,温休也不再耽搁,上了马车,“父亲,母亲,我先走了。”
“要是宫里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就跟娘亲说,娘亲给你安排。”温母眼挂着泪,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为人父母似乎总是在看着孩子的远去的背影。
——
温休坐在马车里,理了理备课要用上的书,看看是否缺了些什么,忽地马车猛地向前倾。
温休出声询问:“怎么了?”
“公子,我们跟太子的马车撞到一起了。”小易的声音传来。
温休掀开车帘本想看看情况,一阵风吹过将太子的车帘掀起一个角,赫连瞻见状也掀开车帘朝温休打了个招呼:“温公子,现在我可以名正言顺叫你老师了吗?”
温休怔愣了一秒,连忙将帘子放下。
他好像看到,赫连郁穿着裙子坐在赫连瞻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