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休看着在他下巴处的赫连郁,语气有些微的严厉:“小孩子不许看,会长针眼。”
赫连郁闷闷笑了几声:“好。”说完,他听话地移开眼神,抬眸看了一眼温休虽依旧是清冷仿若无尘的神色,但耳后的脖颈却已经漫上了红,指尖悄无声息地摩痧了几下。
温休一时无言,便准备拉着赫连郁离开,感觉前进的步子有些微的阻滞,回过头便看见赫连郁站在那里不动。
赫连郁见他回过身来,开口:“温公子不是很讨厌章公子吗?为何不将此事宣扬开来,这样便可以让章公子身败名裂了。”
温休有些吃惊地看向赫连郁,双眉微蹙:“你从哪儿听来这些的?”
他忽然有些看不懂面前笑容纯真的人,按道理说主角一直是真善美的代表词,应该是不会有如此阴暗的想法,以至于温休下意识就认为是别人告诉赫连郁的,或者是他从哪里听来的。
赫连郁似乎也是愣了一秒,歪了歪头,随即展颜一笑:“王公子他们商定的计划,我听来的。”表情端的是无辜天真,恍若刚才只是一时的错觉。
温休点了点头,王始初并未告知他对付章妄的是什么计划,想来平日里章妄谨慎心细到针点般的人,无缘无故在酒楼里如此行事也的确是中计了,赫连郁也在宴会上,王始初商量计谋时告予别人打配合也正常。
“得罪。”温休没有再说,垂眸看见自己的手还抓着赫连郁的手腕,连忙松开,“我并未讨厌章妄,只是烦,而且身败名裂的确是能够击溃他,但我会更加倾向于将他交与衙门审决。”
紧接着,温休整了整衣襟,淡声道:“回去吧。”
两人回到了雅间里,房间内的众人本还是在喧闹中便看见温休和赫连郁两人想一前一后地走进来,嘴巴痒地想开几句玩笑话,只是扫到了王始初瞬间黑沉的脸色,咂摸了一下嘴还是闭上了。
以至于在他们两人进来时,房间瞬间出现了几秒的寂静。
温休和赫连郁各自落座,温休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忽然想起来他说想要找主角谈一谈,好像并未成功,看来只能之后再说了。
温休身旁的软垫微微下陷,抬起头便看见王始初离开了酒桌,坐在了他的旁边。
“何事要说?”温休看着王始初欲言又止,怕他不开口,王始初能一直这样下去怕将他憋死,于是先开口询问。
王始初犹豫了几秒,“阿休与赫连郁出去后一起做了什么啊?”
温休看了眼王始初,“碰巧遇见而已。”
王始初瘪了瘪嘴,显然是不信,温休将茶杯放下,“赫连郁以后会是我的学生,将你脑子里的那点想法收起来。”
温休不知道为什么就因为在太子生辰宴上送了赫连郁一朵花,便被旁人生出了无端的许多猜测,但是在他看来最配牡丹的人便是赫连郁,赫连郁未来的确会称帝。
王始初连忙恢复到原来那副吊儿郎当的神情,揽过温休的肩,“那我也是你的学生,你怎么从来没有给我送花。”
皇室的上书房并不只有各个适龄的皇子,还有各个世家的公子少爷们,而王始初仅比温休小上一年,一是王始初太过纨绔在上书房怎么都完成不了课业达标,二是温休太过于聪颖。
“你若是对课业上一份心,便不会叫我老师。”温休说的这番话是实事求是但是落在别人耳里便是直白到无趣。
“阿休,我吃味了。”王始初见温休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于是直白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他身材高大,却一脸小女子相地靠在温休的肩上,实在不能称上是一副美景。
温休推了推王始初的头,皱着眉道了句:“你这样十分不雅。”
王始初:“……”
最终无奈地将头放了下来,他怎么忘记了温休就是个不通风趣的木头,读书读得太多以至于脑子没生出那根巧筋。
王始初心有不甘还有在说些什么,忽地黎映凑过来说:“王兄,章妄的事”他话未言尽,王始初却瞬间了解他的意思,收起神态,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了,又恢复成大家熟知的京城小霸王混不吝的状态。
王始初心里憋闷,章妄刚好撞在枪口上,嗤笑:“也不用等到那时了,现在就领着大伙去看看吧。”
黎映了然,点了点头,随即找了个借口要大家一起出去,王始初揽过温休的肩,笑着说:“阿休,一起出去看看吧。”
温休刚才撞见了章妄苟且之事,稍微一推就知道王始初的计划了,他无法指责王始初想要为他出气的心,虽然过于狠厉,但是章妄也无非是咎由自取,他的父母也知道了这件事,章妄的事就算王始初不出手,父母也会帮他出气,到时候章妄还能不能呆在京城还是未知数。
温休自认不是善人,他知道官场还是世家之间都存在着或多或少的阴暗面,他可能无力去改变什么,他只是希望在这个世界里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好好的生活下去就行了。
王始初见温休抿着唇半晌没说话,试探性地开口:“阿休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计划?”
温休点了点头,他没必要骗王始初。
王始初见温休点头,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但也几乎是瞬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