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想起来什么？”傅以诚依旧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他没懂温楠的意思，注意力全在“温楠是不是生气了”上。他看着温楠脸色不太好，注意到通过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轻微的颤抖。
温楠看着傅以诚的双眼，对视了许久后，他移开视线，抬手以手背碰了碰额头，他摇头解释：“没有。”
“你怎么出汗了？”傅以诚目光始终黏在他身上，温楠的一点点变化在他眼里都是值得被他关注到的点。他看到有不明显的汗液顺着温楠额角缓慢地留下，渐渐定格，几乎看不到。
温楠把书拿起来，运出一只手指了一下空调的方向说：“怕感冒，开的比较高。”
傅以诚嗯一声，抽了张纸巾给温楠擦了擦，说：“差点忘了，今天还要跟你商量一件事。”
“你说。”
傅以诚应该是鲜少有事情需要温楠同意吧，他一句商量让温楠顿时感到很不适应，他为了让自己自然一些，索性把自己刚才拿起来伪装平静的书本也放下。
“我明天出差。”傅以诚先简明扼要的讲了事件主体。
温楠没想通这种直接通知就好的事情为什么要商量，但他也没有顺杆子爬的习惯要借机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他只是说：“嗯，知道了。你去吧。”
“嗯……但是，”傅以诚表情开始有些不自然的忸怩，他目光多次在温楠脸上打量，试探着说：“这次要去谈一个合作，时间有点长。”
温楠示意他继续说。
“半个月。”傅以诚说。
温楠愣了一下，他确实没想到会这么长时间。但旋即他被自己的反应弄得眉头紧锁，他心底自嘲地问着，这甜头才尝了多久，他居然就真的把现在这个会把甜言蜜语挂在嘴边的傅以诚放在心上了，把他那副好像很离不开自己的样子当作了常态。
半个月而已，放在曾经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傅以诚就是通知他自己半年不回来，温楠也会觉得正常。
“知道了。”温楠说。
“你跟我一起去吧。”傅以诚眼睛亮亮的、直勾勾地盯着他，“我觉得太久了，半个月见不到你，你陪我去好不好？”
这太荒唐了。
他短暂地出门两天身边带着傅以诚，都是一件荒唐到这辈子大约不会发生第二次的事情。
傅以诚出差要带他一起更是，荒唐到温楠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可能，但拒绝的话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脱口而出，因为温楠也觉得太久了。
傅以诚不说话，就这样等着温楠想，一直到温楠清醒冷静了，说出：“我不去，你平时可以给我打电话。”之后，他露出了熟悉的失落的表情。
“哦。”
但也许是这件事情本身就很离谱，傅以诚自己心里大抵也有数，总之在温楠的视角看来，傅以诚的思想好像稍微有了那么点长进——特质在他面前。
他没有继续“威逼利诱”，倒也省了温楠这个不擅长拒绝的人应付他的死缠烂打术。
这应该是傅以诚脑子坏掉之后附赠的技能，在某些时候为了谋取“一己私利”——比如“亲亲”、“继续”、“再来一次”——的时候尤为突出。
他今天倒是没用这套。
“明天就走吗？”温楠问，“这么仓促。”
傅以诚“嗯”了声，像是在思考什么，而后说：“是有些，但也在今年公司的计划之内。最近时机比较好，错过的话就要进一步让渡利益。”
谈到公事的时候他看起来好像脑子还是很在线的样子。温楠心想。
晚上睡觉出乎意料的安稳，温楠还以为这人要走半个月今晚不说折腾他也得抓住点机会讨要些什么，他其实今天工作挺累，准备资料太废心神了，不知道是傅以诚看出了他的疲累还是怎样，总之这一夜他安稳地入睡，夜里没有被抱的太紧而导致呼吸不畅地醒来。
“我走了。”
早饭过后，司机接过傅以诚的行李提前放好，傅以诚一身西装穿戴齐整地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临出门前他想凑过来亲温楠一下，但似乎动作太快，温楠有些吓到了，往后撤了半步。
傅以诚看着温楠的表情，叹口气道：“我都要走半个月了，亲一下都不可以吗？”
温楠说不上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身体比心还早一步做反应。这下傅以诚话说到这里，温楠笑道：“没有，刚才你有点吓到我了。”
一吻过后，傅以诚离开家中。
温楠看着那扇关上的门，脑海中是傅以诚离开时的背影，他盯着门的方向发了很久的呆。不知多久过去，温楠深呼吸了一口，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目光有些空洞地咬了咬牙，找到了一个许久没有打过的电话。
谷曜接到电话的时候似乎刚醒没多久，他声音睡意朦胧：“怎么了？傅以诚出事了？”
温楠问：“之前你带他看医生，医生到底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