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林小姐回去。”左言廷对司机下令道。
接着伸出手掌，司机忙将伞撑开，放在他手上。
左言廷接过伞后，不咸不淡地对苏南乔说道：“走吧。”
边说边用手来揽过她的肩膀，同他走在伞下。
“言廷——”林思曼娇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小姐，您当心脚下。”司机替林思曼撑着伞。
下了门口台阶便是左言廷的车，司机早将他的车开到大门口，替林思曼打开了车门。
而苏南乔的车停在更远处的停车场。
左言廷一手撑着伞，一手护着她的肩膀。
雨水溅起在她黑色的切尔西靴上，还有他的黑色皮鞋上，清脆如音律。
上车之后，左言廷将西服外套脱下。
苏南乔才发现她的外套淋湿了一侧。
那么大的雨，他将伞都遮在她这边，这才淋湿的。
苏南乔怕他着凉，立刻打开暖气。
转动方向盘，油门一踩，往左家的方向开去。
雨刮不停地来回，车外是一片诺大的雨帘，而车内无声地沉默着。
只闻见彼此的呼吸声，以及彼此身上熟悉的淡淡香味。
“那个——”
“我去——”
沉默了好一会儿，两人同时开口着，又同时止住了言语。
“我去看过婶婶了，正好碰到曼曼。”左言廷语气温淡地说着。
既是在向苏南乔解释他与林思曼不是一起去的，却还是端着高冷不在意的态度。
苏南乔了然于心，却也端着态度，淡淡地回应着：“是我出现得不合时宜了。”
“没什么不合时宜的。”左言廷的语气又低了几度。
又是一阵沉默。
苏南乔本来想说的话是：那个，谢谢你让人给羊羊送了玩偶，她很喜欢。
见他又是一副高冷高傲的模样，喉间堵着一口气，脱口而出的话便成了冷冷的一句：
“羊羊对毛绒过敏。”
“什么？”左言廷回头看她反问道。
“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以后别送大的毛绒玩偶，医生说容易过敏，引发气喘发烧……”苏南乔有点不近人情的口气。
“这个我能不懂？羊羊的情况我也清楚。”左言廷淡淡地说着，目视前方，“你到底想说什么？”
红绿灯路口，红灯亮起，苏南乔停了下来。
“不是你让助理送了一个毛绒玩偶给羊羊的妈？既然情况也清楚，还送那么大一只……”
“我什么时候让人送了？”左言廷带几分诧异。
苏南乔倒吸一口冷气，回头看他，“真不是你送的？”
左言廷靠在副驾驶座椅上，眨了一下眼，认真地看她，算作回应。
苏南乔恍惚一阵。
如果不是左言廷让人送的，那是谁送过去的？
一个女的，借着左言廷的名义送的。
她忽而心里一阵慌。
“嘀——嘀——”身后传来猛按喇叭催促的声音。
“绿灯。”左言廷淡声提醒着。
苏南乔才反应过来，油门一踩过了红绿灯。
车窗外依旧大雨磅礴，雨水倾倒在车玻璃上，雨刮来回急刮着。
苏南乔的一颗心悬在空中。
到了掉头的路口，她迅速将方向盘一转，又往秉天医院的方向去了。
“这么晚了，不回家？”左言廷开口问道，早就看出她微蹙起的眉头。
“去医院。”苏南乔坚决地应道，“我想再看看羊羊。”
左言廷懂她的担心，不再回话，陪她又去了一趟医院。
看到羊羊睡得正香，苏南乔才走出病房。
她将那个泰迪熊大玩偶带了出来，扔进车后备箱。
再回去的路上，雨小了许多。
透过车窗玻璃，可以清晰看到青城雨后的霓虹灯光，更清澈繁华。
“你这样做，羊羊醒来怎么跟她解释？”左言廷开口了。
“解释什么？”她还是淡声而疏离。
“解释她的新玩偶怎么不见了。”
“那你跟我解释解释，她为什么要去给羊羊送玩偶。”苏南乔喉间的一股气冲口而出。
左言廷轻咳一声，目光穿过她的脸看向更远处，“她可能就是单纯地想探望羊羊，表达歉意。”
苏南乔将车停靠在路边，回头很认真地看着他，看他略过的余光，轻笑一声道：“这话说出口连你自己都觉得不可信吧？”
左言廷顿了顿，没有正面回答。
却又继续替她解释：“就送一个玩偶而已，她还敢对一个小孩子做什么？”
苏南乔嘴角勾起冷笑的弧度：他这话也偏心得太厉害了吧！
她干咽了一口气，冷声直对着他：“她对一个小孩子做过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左言廷冷静地回应着：“我知道，我说过会帮你处理，你再等等。”
“你的处理就是一千万对吗？是，一千万对我来说是很多，如果没有遇到你，可能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一千万，一千万对你们而言，是可以随意出手来为自己的过错买单，但对我而言，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