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乔微微哂笑道:“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啊。”
林思曼瞥了她一眼,不服气说道:“别以为言廷暂时图个新鲜,你就拿自己当根菜。”
苏南乔轻掩一下嘴巴,讪笑道,“我从来没拿自己当根菜,倒是你总想着拱别人的猪吧。”
“猪?你敢说言廷是猪?”林思曼不可思议地急声道,“你可别恃宠而骄,你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
苏南乔看着此刻的林思曼觉得好笑,想必青城的女子都跟她一样,觉得左言廷是高高在上的。
可往往在一段关系里,女人若是默认自己是低一等的,势必要吃虐心的苦。
“我今天跟林总谈的是交易,在我心里婚姻跟感情不是交易。如果你不能接受,那就……”
苏南乔做了一个撇了撇嘴角,做了一个互不强求的表情,拿起包包站起身来。
林思曼翘起二郎腿,依旧坐在椅上,背对着苏南乔轻蔑说道:“言廷是我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着滚出左家的。”
苏南乔也背对着她语气平淡、语调不羁地说道:“那就放马过来。”
留下最后一句话直接扬长走出咖啡厅。
既然给了林思曼台阶她都不屑于下,那苏南乔也没什么好惧她的。
只要林思曼再敢对她身边的人下手,她也不会再手下留情。
她当然不怕林思曼,但是她害怕林思曼真的会对她身边的人再下手。
先是用陈彬彬来对付她,然后是陆单单,又连累到陆双福。
再接下来呢,琴姨和羊羊,林思曼肯定也不难找到。
为什么朗朗乾坤之下,即便她手握着林思曼害人的证据,也没办法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难道有权有钱有势利的人就能只手遮天、颠倒黑白?
可是父亲从小教育她的就是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初心和良心,作茧之人必自缚,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真的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她做好自己该做的,一切都秉承着初心和良心在做事,还是保护不了身边的人?
苏南乔从咖啡厅出来后,就在酒吧内一个人喝了许多酒。
这一次她不能把陆单单约出来陪她喝酒听她倾诉。
她不能将这些话都告诉她。
她不能再让自己的事情连累到她了。
有个留着胡子,头发油亮,五官立体的外国男人走上前来。
男人叫了一杯莫吉托,绅士又大方地跟苏南乔微笑着。
苏南乔迷离的醉眼打量着这个男人,长得真是好看又有味道。
考究的西服穿搭,口袋里还有一块叠得整齐的丝巾,胡子和浓发都梳得一丝不苟,蓝色的瞳孔里尽是多情的温柔。
男人显然是对她有意,看她十指干净,没戴任何戒指。
这样一场高质量的邂逅,只要她愿意,今晚必定浪漫异常。
男人举起酒杯,嗓音磁性地说道:“小姐,一个人吗?”
苏南乔倚坐在吧台,举着手上的酒杯,侧头闭着右眼,将酒杯放在左眼前,闭一只眼透过玻璃杯欣赏着眼前的男人。
那动作和神态无比风情无比俏丽。
男人同样欣赏着眼前这个不同于酒吧内各色美女的女人。
酒杯内蓝绿色混着橘色的酒在她的轻摇之下微微晃动,她透过酒杯的透明看着忽远忽近的男人,在蓝绿色与橘色之间散发着异域魅力。
虽已喝上头了,苏南乔此刻却觉得无比清醒。
她勾着嘴角微微笑着,声音从皓齿粉唇里滑出,“不是一个人。”
此话一出,交际无数的男人保持着一贯的风度,遗憾地后退了一步。
苏南乔笑得弧度更大了,醉意更深浓。
这笑容里藏着几分对自己的嘲讽?无奈?抑或慨叹?
她是有夫之妇了……
她是心有所属了……
她早已没了对世界美色的欲念之心。
她生活一地鸡毛,感情如常不顺。
……
男人还是饶有兴致地端着酒杯看她,“你醉了。”
苏南乔站起身来用伸出另一只手,将食指竖起放在嘴唇正中间,醉眼朦胧又清透地看着那双蓝色深邃的瞳孔,轻声说道:
“嘘——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很危险的……”
说完之后脚步不稳地踉跄一步。
男人正要伸手扶她,身后一双温厚的大手抓住她的臂膀,将她稳稳扶住。
又向前一步,用身体将那外国男人从苏南乔身边隔开来。
“谢谢,她有伴。”周落琛干脆又带有距离感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过来搭讪的外国男人便识趣地走开了。
周落琛将苏南乔带出酒吧。
刚走出门口,胃里就一阵翻涌。
她靠着墙角一阵呕吐,把胃里的酒水都吐了出来。
周落琛温厚的大手有分寸地在她后背轻轻拍着。
耐心地等她吐完之后,递了一张纸巾和一个保温杯给她。
苏南乔擦了擦嘴,将保温杯凑近嘴巴,一口温水下肚,胃里才觉得温暖起来。
缓了缓之后又一阵翻涌,她又吐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