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廷一声不吭。
林思曼瞄了一眼他高冷的表情，对母亲说道：“妈，你干么说这些，言廷都结婚了。”
林母马上接话：“又不是真结婚，你还没回国之前，你左伯伯给言廷安排了好几个结婚的，最后不也没的下文吗？不作数的。”
林母说到这份上，这顿饭的心机很了然了。
左言廷不过顾及着两家的情分，还有跟林思曼的交情，此时此刻才能还坐在这里吃饭。
“那南乔……”林思曼挑了挑话语，拉长尾音，小心又装作随意的口气。
一说道“南乔”，左言廷便把筷子放下，淡淡冷声道：“我们是领过证的。”
林母跟林思曼互看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
左言廷拿起桌上的手机，划来屏幕，“没信号？”
深邃的双眸看着她问道。
林思曼目光躲闪，拿起碗来边盛汤边说：“是啊，这几天家里的网络信号一直不好，我太忙了都来不及让人过来看看。”
“阿姨阿姨，”林思曼高声叫了两声，责备的语气对着阿姨，“家里的网络信号怎么还没让人来检查呢？”
“啊？小姐我，我不知……”阿姨一脸茫然。
“算了，你也忙得忘了，”林思曼打断阿姨道，“等下我自己给网信部门的领导打电话吧。”
林母又帮他盛了一碗汤，“多吃点，言廷，这工作是永远忙不完的。”
左言廷刷新了两下手机，依旧是无网络无信号的状态。
“太太，有人来找左总。”管家进来禀报。
左言廷立即放下筷子，站起身，对两个女人点了下头，冷带疏离地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谢谢阿姨今天的招待。”
说完抓起手机，转身走出门。
助理跟司机低头侯在门外。
“什么事？”左言廷冷冷问着。
“太太出事了，一些视频和照片被人传到网上，在各大头部网站被顶上热搜。”助理低头地禀报，“雷总已经在处理，现在都被撤下来，所有痕迹都抹干净了。”
助理停顿了下，怯怯地说：“但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下载到手机上……”
左言廷的愠色毫不掩饰地在车里扩散开，助理头都不敢抬，手心里捏着汗。
“多久。”如同从冰潭深底升上来的声音。
“哦，二十分钟，根据我们的系统监测，从发出到被我们的技术撤下，一共，二十分钟。”最后的四个字助理轻轻地说着。
“二十分钟？你们都该下岗了。”左言廷冷厉喝道。
助理的汗从脸颊滴了下来，滑到下巴痒痒的，却不敢抬手去擦。
汽车开出一小段距离后，手机立刻就恢复了信号。
左言廷手机的提示声连绵不断，雷影给他打了二十通，苏南乔给他打了两通，还有詹姆斯的未接来电，沈洁的未接来电……
左言廷划到写着“老婆”名字的未接来电，对着那个备注注视了好一会儿。
她只打来两个？
是对他失望了吧？
“还有，股票……”助理继续开口。
左言廷抬了抬手，“股票先不说。”
“监测到什么？”他发问。
“对方很狡猾也很尖端，不像是普通的黑客。我们多个系统跟踪到最后一段总被干扰，不过有一条线突进了，进程稍慢一点，但是很快就会知道是谁了。”
左言廷眼睛直视前方，射出冷峻的光芒，“先停了。”
助理抬眼疑惑了几分，动了动嘴唇，不破解了？
“留一条线观察，其他的都撤了。”左言廷揉了揉眉间，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他大概知道幕后的人是谁了。
“到底是谁啊？这么阴险，要是让我知道了，非找人把他打残不可。”陆单单愤愤不平的声音从松扬办公室里传来。
“还有那些评论，很多一看就是刷上去的，说得那么难听，这些人躲在键盘背后煽风点火，更可恶！待会儿周警官到了，一定让他把那些人一个个揪出来严办了。”
陆单单越说越气，深深呼吸两口气，才缓了缓她的怒火。
“周警官是特警，不是网警。”苏南乔淡然地接话。
她双手抱胸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内心却挺平静的。
流言蜚语、有色眼镜，这些东西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在“黑白无常”、“晦气人”这些标签后面再加上“不检点”、“淫荡”这样的字眼，也不过是又多贴了几张标签。
标签就是标签。
标签不是人。
她唯一忧伤的是这些标签的后缀都贴上了“左太太”三个字。
尽管沈洁亲自给她打来电话安慰她，说她跟左大爷都知道她是受害者，一定会帮她处理好的，让她不要担心。
此时此刻，比起左言廷来，左家的人更让她感到温暖。
桌上的手机铃声响了，是左言廷打来。
苏南乔瞥了一眼，没有接。
又打了过来，苏南乔嗔怒地看着，抿了抿嘴。
“不接的话，他会把全青城掀翻了吧？”陆单单试探着劝道。
苏南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