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逼死人了,要逼死人了……”朱彩华的声音扰得苏南乔心烦。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她!
几百年都不回一次老宅的她今天怎么也回来了,还在里面鬼哭狼嚎的!
“救命啊,救命啊……”朱彩华带着哭声喊道。
这附近的房子都是老宅子,几乎都没人住了,万一真是出点什么事……
苏南乔犹豫半分,忙跑了出去。
看到朱彩华家院子的门开着,再往里面走,正大门也敞开着,朱彩华杀猪般的哭叫声越来越近。
只听到一声轻微的“扑哧”声,朱彩华刺耳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紧接着传来男人粗粝的声音:“再吵下去,泼的就不是水了!”
苏南乔看到朱彩华满脸是水,前额的头发也湿了大半,头低着,手缩着,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大厅的木制摇椅上躺坐着一个平头男人,脸上带刀疤,脖子戴着粗黄金链子,嘴里叼着烟,手里还拿着一个空的透明杯子,杯子正滴着水。
平头男人身旁站着个皮肤黝黑的小弟,穿着黑色底色白色波点的衬衫,光着头,眉毛横起。
平头男人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冷眼扫射对准朱彩华,“还有半个小时,一星期的期限就到了,说好今天还钱的,钱呢?”
“啊?钱呢——”平头男人又狠声地吼道,语气忽转为淡薄,“今天要是还不上钱,就先把手指切了吧。”
衬衫小弟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朱彩华吓得猛一下腿软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别别,别切我的手指,我女儿有钱,我女儿有钱。”
“你们是谁啊?”苏南乔快步走进,举着手机拍摄,厉声问道,“大白天的闯入民宅行凶吗?”
三个人一同看向苏南乔。
她咽了咽口水,挺直腰板走了进去。
朱彩华虽讨厌,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害吧!
“你女儿?”平头男人抬眼问着朱彩华。
“不是,不是我女儿……”朱彩华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几分哀求地偷瞟着苏南乔。
平头男人把烟在摇椅的扶手上掐灭,戾声道:“美女走错了吗?看热闹是会看死人的。”
苏南乔上前把瘫坐在地板上的朱彩华扶了起来,朱彩华紧紧抓着她的手臂,看着平头男人说道:“她,她能见到我女儿,能见到我女儿就有钱,有钱还你们了。”
平头男人用右手小指伸进耳朵转了转,皱着眉头,带着不耐烦的语气说道:“还有不到半小时,我不管你们是女儿不是女儿,反正,我,要,见,到,钱!”
苏南乔语调平稳地说道:“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但你们讨债也不能滥用私刑吧……”
说完举了举手机,继续说道:“刚才的画面我可都拍下来了,随便告你们一个蓄意伤人都可以。”
平头男人见苏南乔不好恐吓,也不想节外生枝,便将目光又瞄准朱彩华,“我再最后问你一次,松扬的债,你今天能不能还。”
衬衫小弟也举起水果刀,在她们跟前晃了晃。
朱彩华慌得多次张了张嘴,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松扬的债?”苏南乔疑惑地看了一眼朱彩华。
朱彩华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对上苏南乔的目光,毕竟松扬曾经是苏南乔父亲的。
平头男人说道:“松扬公司向我们公司借贷了一百万,已经逾期半年,现在连本带利是两百万,今天就要还清。”
苏南乔目光锐利地看着朱彩华,朱彩华瞥了一眼又低头。
“怎么回事?”苏南乔淡声问道,见朱彩华还是不开口,音调升高问道,“快说啊,不说怎么解决。”
朱彩华吞吞吐吐道:“具体我也不清楚啊,松扬一直是媚儿她爸在管,我只知道公司亏了,亏了很多钱,她爸借得没地方借了,就去找私人公司借高利贷。”
朱彩华越说越利索地诉苦道:“现在窟窿填不上,人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些债主天天追着我要钱,我又见不到媚儿……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苏南乔大概是听明白了,往前一步走,淡淡说道:“松扬的事,就跟我谈吧。”
“你?”平头男人跟朱彩华一样,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嗯。”苏南乔镇定自若地点着头,“我是松扬现在的控股人,松扬欠的钱我会一笔一笔填上的。”
平头男人哼笑一声,“美女,你当哥哥是在演戏吗?哥哥可没空……”
“没空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也一样,”苏南乔边说边挺直腰板,气场十足地说道,
“我刚接手松扬不久,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完,区区两百万的事,本来的流程是等助理核实完上报,现在既然遇到了,就一定会处理。”
朱彩华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苏南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苏南乔边说边打开手机,找出之前拍的股权转让协议,递给平头男人看。
那平头男人看完后给衬衫小弟使了个眼色,衬衫小弟马上到一旁打电话查询求证。
挂完电话之后,对平头男人点了点头。
平头男人立刻从摇椅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