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乔惊讶地说道:“这不是陆叔叔吗?”
达风公司的老板正是陆单单的父亲陆双福!
苏南乔终于明白左言廷刚才说的“最好的合作对象都是入品,最合适的对接人,就是苏经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如果达风跟入品合作,不说陆双福帮了她和羊羊多少,单是她跟陆单单的关系,她都一定要亲自跟进、做好这个项目。
苏南乔却有几分心理负担了。
左言廷一目了然,说道:“选择达风,不是因为你跟陆单单的私人交情。”
他继续补充道:“达风虽然成立早,路数野,但这样的公司往往比较单纯,把质量做到最好就是他们的名片和口碑。大江湾的项目能有多少利润,就会有多大的隐患,这些下游的水有多深我比谁都清楚,换成达风,也算给他们敲敲钟。”
投标会结束之后,左言廷就带着她离开了。
晚上睡前,苏南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起今天见到白旭然的场景,说内心没有一点波澜是不可能的。
可现在的她,却害怕他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怎么了?翻了三十五次了。”左言廷从背后抱着她,低沉地说道,“还想说什么,我听听。”
苏南乔侧躺着背对他,重重吐出一口气,说道:“你知道吗?有一次我替一个女孩入殓,她才二十多岁,可能还没真正谈过一场恋爱,却遇到歹人毁了清白,抑郁之后半夜卧轨。”
她边说,泪水静静地流下来:“我替她修复的时候,脸都看不清了,头也快掉了,我花了很久才照着照片的样子帮她修复好,在那之前,我也接过好几具类似遭遇的,她们很可怜,有一些家人甚至都不敢报警……”
她哽咽住了,说不下去。
左言廷从背后紧紧抱着她,用手替她抹掉脸上的泪水,温和低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靠躺在他的臂弯里,泪水不停地流。
他不再问她任何问题,只是静静抱着她,轻轻拍她的肩,让她把堵在内心的情绪发泄出来。
她就在他怀里慢慢睡着了。
梦里的白旭然一会儿是张温和的笑脸,一会儿又变成狰狞的恶脸。
向她逼近时,她步步后退而害怕。
离她远去时,她又追着过去找不到。
往后几天。
白旭然多次给她发微信好友的邀请,她没有通过。
他又给她打了几次电话,要约她见面,被她挂断。
“南乔,你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好吗?”这是他发给她的最后一条短信。
她将他的号码拉入黑名单后,短信全都拦截了。
几天之后,周墨琴给她打来电话,声音凝重:“南乔,姓白的回来了,这事你知道吗?”
苏南乔脑袋一涨,声音一紧,回答道:“我知道。他去找你了?”
“你上次就是想跟我说这件事吧?”周墨琴叹声问道。
“我怕您又担心,所以没说。”苏南乔咬了咬下唇,又急问道,“他见羊羊了?”
“没有,”周墨琴定定地说着,“他去老宅里找我,问我能不能联系到你?”
苏南乔握了握拳头,说道:“琴姨,你照顾好羊羊,事情我来解决。”
“南乔——”周墨琴担心地唤了一声。
“放心吧,琴姨,早晚都要面对的。”
苏南乔把电话挂断之后,马上拨了白旭然的号码。
“南乔,你终于……”
“今天晚上六点,青城大学对面的咖啡馆。”冷淡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苏南乔提前10分钟到,白旭然准时出现。
“想说什么说吧。”苏南乔冷眼看他,淡漠地说着。
“南乔,”白旭然扫了一眼周围,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说道,“我们这么多年没见,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恨……”
“白教授,能不能不说重复的话,”苏南乔冷冷打断他,“我待会儿还有工作。”
“好。”他双眉蹙着,看着她的脸说道,“当年是我不告而别,我知道对你造成的伤害很大,我一直想要弥补你……”
苏南乔眉眼冰冷地看着他说。
“当年我爸妈不同意你跟我在一起,你是知道的,可是我想对你负责,我也为了你顶撞我爸和我妈,我甚至跟他们说过狠话,宁愿和他们断绝关系也不会跟你分开。”
听他说起这些,苏南乔眼神依旧冰冷,内心还是酸涩了一分。
“可是后来我妈被我气得心脏病发作,住进了医院,我妈躺在病床上说,如果我不跟你分手,她就是死了也不会认我这个儿子的,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妈被我气死吧,就听从他们给我的安排,出国了……”
“那你跟你爸妈说了你对我做的事了吗?”苏南乔忍着胸口的芒刺,字字生疼地问道。
“我……”白旭然低下了头,“那晚我是第一次喝酒,我没控制住自己,我,我强行对你做了那样的事,伤害了你,我不是人……”
“我是问你,”苏南乔咽了口口水,压着胸口的疼,“你跟你父母说了吗?你说反正我们是相爱的,你一定会负责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