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雷……”梅姨的声音慌乱了,忙改口道,“是我自己想你了,太太,你这么多天都不回家……”
“我天天加班呢,”对着梅姨,她的口气还是软了下来,“梅姨,他要是病了的话,秉天医院不是左家开的吗?我又不是医生。”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能爬上我的床,当然是你的荣幸。”左言廷那句话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她的喉咙里。
吞不下又咳不出。
隐隐作痛。
在他的眼里,她就跟那些想爬上他床的女人一样?
为了他的钱、他的颜?为了左太太的身份?
那许多个她付之真心的坦诚之夜,在他眼里,只是生物本性使然?
现在又是下午茶,又是让梅姨打电话,什么意思?
给点甜头她就该摇头乞尾地贴上去?
真是可笑!
若真想道歉,自己连个脸都不愿意露。
青城最有身份的男人就该什么都是对的?说错话就不该道歉?
苏南乔越想越来气,电动车猛一加速,疾驶在城市的车水马龙里。
正值雨季,暴雨说下就下,一顿劈头盖脸的雨水倾倒下来,让人措手不及。
安全帽前不一会儿就是一片水帘。
看着驶过的路面,积水越来越高。
苏南乔一心只想赶紧找个地方避雨,最好还能顺便吃个饭。
肚子早已饿扁了。
好巧不巧,电动车在这个时候罢工了。
不知道是电量不足,还是出现故障了,停止在马路边的水流中间。
苏南乔忙下车,使出最后残存的力气,将那辆坐骑小白推到路边高处的大树底下。
此时的她浑身湿透,头上的水沿着帽檐滴了下来。
雨小了些,她索性将安全帽脱了下来,透透气,也不拘泥于雨水会从头顶的树叶缝隙洒落下来。
一头秀发在深秋夜晚的凉风中吹拂起,清凉雨滴落在秀发上,又跟随着主人的移动,滑落到路面的金黄色叶子上。
她弯下身,专心地查看自己的小电炉究竟为何罢工。
正在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小汽车,车窗摇下,左言廷正看着她在雨中的大树底下,认真地研究电动车。
他静静地看着她,还是那张淡颜清秀的脸、还是那副遇事不慌不乱的表情,抿着双唇、双眸凝聚、秀发别到耳后。
“左总,要下去帮忙吗?”助理问道。
“让司机去。”左言廷淡淡下令。
把车窗关了。
助理拨通电话。
之前他送她的那辆布加迪威龙的司机师傅,开着车靠着苏南乔的近旁停下。
她既然不回左家,当然也没带走他送她的那辆豪车。
“太太。”司机迅速下车,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小跑过来。
苏南乔抬眼,认出来了。
又瞥了一眼路边停的那辆威龙,脸上并无任何波动的情绪。
她不回答,继续低下头,认真地捏着电动车刹车把。
应该就是刹车把的断电开关进水了,导致电动车短路。
师傅靠近前来,帮她撑着伞,恭敬地说道:“太太,下着雨,我送您吧?”
“不用。”苏南乔头也没抬,目光全在自己的车上。
“这车我会让人拖去修理,您先上车吧,万一感冒了……”师傅好声地劝着。
苏南乔抬起头,平淡地说着:“谢谢啊老孟,我能搞定,你先回去吧。”
师傅面露难色,看了一眼不远处那辆黑色的小汽车,继续将伞举着。
“车上有钳子还是剪刀吗?”苏南乔问道。
“有的,有的。”老孟忙把伞递给苏南乔,小跑着到车上拿了一把钳子过来。
苏南乔主动接过那把钳子,又把雨伞递给老孟。
“太太,我来。”
“不用,小事儿。”她把电源关掉,一手拿着钳子,将刹车把中间的刹车断电线“咔嚓”剪断。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苏南乔将钳子还给老孟,“谢啦,老孟。”
又重新戴上安全帽,跨上电动车,打开电源钥匙,转动电门,继续往前行驶。
“太太,太太……”老孟追着她背影喊,忙回去开豪车跟在后面。
上车后,老孟打电话,把一切一五一十地禀报。
“不用跟了。”左言廷捏了捏眉间,语气淡漠地说。
他注视着她飞驰而去的身影,眸光暗淡。
这个女人的心气怎么这么大?
他已经做得够多了,她还想怎么样?
青城的美女千千万,他随意一个眼神,哪个不是争着往他身上扑的?
傲娇!狠心!自以为是!
他将手里的矿泉水瓶捏得卡卡响。
车内迅速结冰的气氛,助理连口水都不敢咽,提心吊胆地把车开回去。
苏南乔回家冲了个热水澡,换套衣服,自己下了一碗面条吃。
晚上又有一个单,吃完后她要骑着小电驴去往殡仪馆。
忙完再回来,估计要到十一点了。所以她带好换洗衣服,晚上打算就住在宿舍里。
不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