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灰缸被左言廷打落在地,酒店经理慌得下地去捡。
年年有今日!?
苏媚儿真的是疯了!
她大概还不知道左言廷的生日就是他母亲的忌日。
自大太太去世后,左言廷再也没有过过生日。
这些都是梅姨告诉她的,知道的左家人并不多。
因为大太太的去世,在左家是一个没人敢随便提的忌讳。
左言廷全身肌肉紧绷,双眼冒出怒火直视苏媚儿,嘴唇紧抿着似要爆出言语。
酒店内寒冬一般地静寂,无人敢大声喘气。
苏媚儿脸都白了,双眸茫然又畏惧,拿着蛋糕切刀的手颤抖着。
“切,切蛋糕……”苏媚儿张了张嘴,小心翼翼地说道。
左言廷目光如刀。
苏南乔推开人群,大步向前走去。
她一把抢过苏媚儿手里的切刀。
刀起蛋糕落。
她利落端起那盘子里的蛋糕往苏媚儿脸上一扣、一压、一抹。
众人看得瞪大眼、不敢多出声。
苏媚儿精致的红唇白脸瞬间变成奶油糊脸,反应过来时气得急跺脚。
“二爷你看,二爷你看……”苏媚儿带着哭腔小跑向左二爷寻庇护去。
左二爷端坐在轮椅上,瞟了一眼左言廷,见他依旧是阴冷将发怒的表情,便对苏媚儿斥道:“有胸无脑!”
苏媚儿在左二爷的轮椅前蹲下,手里还抓着纸巾抠脸上的蛋糕,轻摇着他的手继续不甘地娇嗔道:
“二爷,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
话还未说完,左二爷一个巴掌亲自掌上脸:“自作主张办生日宴,道听途说的事就搬上来讲,我给你这个胆了吗?”
苏媚儿被打得摔在地上,捂着脸,连哭都不敢太出声了。
雷影亲自去处理现场的记者,今日的新闻不管内容是什么都不可能发出去了。
左言廷青筋暴露,像一头沉默的暴狮。
苏南乔对那酒店经理大声说道:“宴会撤了,账单等下找雷总结算。”
也是为了让众人听到。
完后,她走到左言廷面前,抬头看他,轻轻拉他的手。
他的手因怒火而紧握,十个指头都要嵌入肉里,冰凉而僵硬。
她纤细的手过来拉,轻轻抚开他紧绷的十指,就像慢慢抚平一张皱巴的纸。
他的拳头慢慢舒展开,眼中充斥的怒火逐渐驱散,双眸恢复冰凉而深邃的光芒。
她在他的眼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苏南乔紧紧牵着左言廷的手,十指交扣,带他走出这个生日宴。
亲戚朋友、记者、助理,自动让开一条道,看苏南乔牵着左言廷的手,把他带出场。
几个黑衣人保镖跟着身后。
走出酒店门口,她拉着他的手微微出了汗。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
酒店门口停着一辆布加迪威航,司机早已打开好车门,低头候在车旁。
苏南乔从自己的小白电动车上取了安全帽,扔给左言廷。
“带你去个地方!”
左言廷微愣一下,二话不说戴上帽子。
转动、调整、旋紧、扣好,一气呵成,依旧是无死角的帅气逼人。
电动车启动,他双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
两侧开着两辆布加迪,后面跟着黑衣人玛莎拉蒂车队护航。
苏南乔一路匀速,骑得通畅无阻。
安全帽轻碰安全帽的瓷实,让她觉得莫名的信任和安心。
她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顺着自己的心情意愿去做那些事。
是不想让左言廷在那个乌龙场面里难堪,毕竟他是那么体面而高贵的一个人。
她也没想到他竟愿意骑在她平凡的小电驴后面,任由她带去哪里。
拐个弯就要到左家墓园了。
左言廷揽着她腰肢的双手下意识地抱紧。
下车之后,她打开后备箱,拿出一束百合花,还有竹立香、金纸和纸钱。
“走吧。”苏南乔拿过他脱下的安全帽,温和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里?”左言廷淡淡道。
左家墓园坐落在风水绝佳的龙脉之地,这里安葬着左氏家族的逝者,整座墓园有上百个专人看守和打理。
左言廷的母亲就葬在这里。
她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忍不住地悄悄留意起关于他的一切细节。
“想知道,用点心就能知道了。”苏南乔把那束百合花递给他。
走进墓园,苏南乔不禁感叹,里面可谓之天堂啊,堪称逝者的豪华别墅区了。
左言廷走在她前面,走到一个写着“林知桦”的墓碑前。
坟墓周围早已有人围摆着一大圈新鲜百合,墓碑前摆放着一束更大的百合花。
左言廷将那束大百合花移到旁边,把手上的那束摆在正中间。
上面的头像是一个笑容温婉的女人,长得很漂亮。
陵墓周围早有人打理过,非常干净。
左言廷蹲下身来,轻轻拂拭墓碑上那张照片。
一遍又一遍,眼里深藏着饱含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