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司桔不好意思的叩叩门,“殿下、郡主,你们在里面吗?”
秦恕道:“怎么了?”
司桔轻咳一声, “那个,锅都快烧干了, 外面都闻到味儿了,你们要不要移驾到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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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在筹备太子与江犁雨的婚事,日子将近,虽然婚事定的潦草,但到底是一国储君,不能办的潦草。
再之后,便轮到秦恕加冠封王,他和岳金銮的婚事也在筹备之中,岳贵妃自知不能夺了太子的风头,只让人暗暗准备。
岳金銮在家中待嫁,人家女儿或有自己绣婚服的,但她的由尚宫局准备,再者那一手刺绣也实在见不得人,给她留下了大把时间。
她闲不住,成日出门溜达。
这几日天气好,她去郊外踏青。
踏青处是距离城门不远的一处桃林,正是时节,粉花迷眼。
岳金銮伸长了手折桃花,奈何不够高,随行的又都是婢女,几个马夫侍卫都在远处候着,叫来帮她折桃花总觉得怪怪的。
多番尝试未果,岳金銮悻悻折了下面一枝桃花。
若是秦恕在这儿就好了,他那么高,抬手就能把她想要的摘下来。
灯草看出她的不开心,“要不然找人把这树砍了?”
岳金銮忙道:“不用不用。”
为了一枝花,不至于。
这一树的花开的那么好,她想来年还能再见到。
灯草没看她,看向不远处的桃林小桥,“咦——”
好像见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
她笑着指给岳金銮看,“那是司桔吧,那马车里坐的是殿下吗,可是车上怎么没有标志?”
秦恕出行的马车都有符号,象征着马车主人的身份,现在还未封王,等封了王,马车外的标志便会更高贵一重。
司桔常伴秦恕左右,他出现的地方,秦恕一定也在。
岳金銮手持桃花,不停地朝着马车和司桔招手,“秦恕,我在这儿!”
桃林里的桃花不算显眼,但手执桃花的少女明若春华,连她手上的桃花也沾染了艳色。
司桔拍着马头,闻声走了过去。
马车里的人也听见了她的声音,一只修长分明的手撩开车帘,露出秦恕矜贵沉着的面容,他淡淡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平和深远,定了定,便将车帘放下了。此后马车再无动静。
岳金銮怔住,指甲抠着桃枝的青皮。
她好像看见,马车里秦恕的对面还坐着一个年轻女子,虽然仅仅只看见半张脸,但也看出那是极美的人间尤物,掩唇一笑的媚态绝非寻常女子可比。
再仔细看,还能看见她耳垂上的一对明珠玉坠,价值昂贵,还不是一般地位。
司桔笑着躬身,“郡主也在这儿,来赏花的?”
岳金銮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指尖揉烂了桃枝上的花,“马车上的是秦恕?”
现如今敢直呼秦恕姓名的只有岳金銮。
司桔早已习惯,点头,“殿下在马车里。”
岳金銮道:“我要去见他。”
看看是谁家闺秀这么美这么勾人,把他的魂都给勾走了,看见了她都敢无视。
司桔面露难色,闪身挡在岳金銮面前,“……还请郡主稍等,殿下在忙公务,待他忙完了,再见郡主不迟。”
岳金銮笑笑,“哦,公务?”她把桃枝对半折断,“好,那你转告他,我就在这儿等着他,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不走。”
她可不是会吃了亏咽下的人。
岳金銮回到自家马车前,在刚才那株桃树下转了半天,“灯草,找人把树砍了,我要的东西,断没有得不到的道理。”
灯草:“哎?……好的郡主。”
几个侍卫合力把桃树砍倒,按岳金銮的要求平放在地上,她往树干上垫了个软垫,托着脸颊,认真地坐下来等待秦恕。
过了足足半个时辰,马车上才走下一位金发异瞳的异域美人,她生的雪肤花貌,京城美人如云,都少有几个能胜过她美色风姿的。美人眸子深邃而明烁,宛若两粒水底沉潜的琉璃石。
耳垂上的明珠一摇一晃,珠面浮着浅灼夺目的光,如同聚着两团金光火炬,更为她的梨涡添色。
不过她通身的打扮,也只有那一对明珠玉坠最不菲,异域美姬一向因血统不纯而为京城权贵不耻,南地好瘦马,因此只有北地贵族会养着玩。
异姬身份低微,甚至不如寻常奴仆,被主家养了寻乐,轻易不许外出。
岳金銮也是第一回见到,见到了才知道,好看是真的好看。
我见犹怜的好看。
一想到这么美的女子却因为血统而被迫卷入供人玩乐、支离破碎的命运,她心头都有些不忍。
美人察觉到她的目光,笑吟吟看向她,她的中原礼数学的很好,朝岳金銮行了礼,便摇曳着上了另一辆空马车。
马车载着她驶离桃林,奔向城门,不一会便看不见了。
秦恕从马车上走下来时,看见的便是岳金銮托着下巴坐在桃树干上空惆怅的模样。
灯草想上前跟他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恕摆手,他走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