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得意洋洋像个小孩,眼里泛光, “我高兴!”
岳金銮:……
来错了来错了。
她在外面等到皇帝走, 才跑进殿里,好奇地围着岳贵妃看上去还很平的肚子转,“姑母,你肚子里有小宝宝了,是什么感觉呀?”
岳金銮上辈子快要嫁人, 没经历过男女之事,更没生养过孩子, 死时十五岁,充其量也不过才是个小姑娘而已。
岳贵妃做了母亲,神情间笼罩着一层温柔的光华,“你来摸摸。”
岳金銮伸手过去摸了摸,什么也没感觉得到。
她趴在岳贵妃膝盖上听肚皮,惹来岳贵妃一阵怕痒的轻笑,岳金銮还是什么都没听见。
岳贵妃摸着她的头发丝,“它还没长大,小着呢,等再过几个月,你便能感觉到了。”
“真神奇。”岳金銮仰着小脸痴痴看着岳贵妃的肚子,“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姑父怎么说?”
“他想要个女儿。”岳贵妃捏她脸颊,“一个像你一样的小娇气。”
“姑母呢?”
“我?我也想要个女儿。”
岳金銮双手合十祈祷,“那我求求诸天神佛,速速让姑父姑母如愿吧。”
·
明日是太后的寿辰,今日出了岳贵妃怀孕的消息,算是两桩喜事凑到一处,宫里热闹非凡。
岳金銮去宋尚宫那儿上课的时候,听见窗外小宫女的嘀咕。
“三皇子是福星吧?”
“怎么说?”
“太后娘娘得了那么严重的哮喘,偏生见着他就好了,还有还有,贵妃娘娘十几年都没孩子,这才认了三皇子当儿子,便怀上了,神了!”
“那咱们下回见了三皇子可要放尊重些,之前不还说他克母?依我看,是苏才人无福消受才对,你看贵妃娘娘多有福气。”
岳金銮听见“苏才人无福消受”这句,猛地推开窗户,“你们嘴巴怎么比麻雀还碎,一个个不干活在这儿嘀咕什么呢,再乱说话,我找人把你们舌头打结放火上烤!”
她叉腰,指尖点过窗下噤若寒蝉的宫女,“三皇子是主子,苏才人也是主子,是你们能编排的吗,这以下犯上没规没矩的模样,再让我看见一回,通通拉去打嘴巴子!”
有年纪小的宫女被吓哭了出来,几人慌慌张张跑远,撞见来接岳金銮下课的秦恕。
秦恕常常冷着脸,疏冷勿近的模样,硬是把心虚的宫女们吓得魂飞魄散。
岳金銮在窗口看见他,凶巴巴的脸立刻换作满脸的笑,扭头朝身后的宋尚宫道:“尚宫,我不想读书啦,今日早点下课吧,求求你了,我要和秦恕出去玩!”
宋尚宫本来脸色不佳,但看岳金銮搓着小手甚是可怜,心里一软,无奈摆摆手,“去吧去吧,课业别忘了做,再把那卷书背了……”
话还没说完,岳金銮人已经不见了。
她这阵子得了神医诊治,身子恢复飞快,几个兔子蹦跶扑进秦恕怀里,清脆的声音隔着宫墙都能听见其中的欢欣,“三哥哥,你来接我啦!”
秦恕顺势接住她,姿势娴熟,“嗯,我来接你了。”
宋尚宫在窗口看着,一脸姨母笑,“哎哟,这两位小殿下,可真……”
身边的宫女好奇道:“可真什么?”
宋尚宫:“真般配!”
·
太后的寿宴摆在夜里,各府有头脸的女眷都出席了。
前来宴会的小娘子们有不少,岳金銮额上有疤的事被传了出去,不少与她不睦的小娘子,通通梳高额发露出白皙额头,穿着盛装进宫故意气她。
岳金銮一派淡定,今天连花钿都没贴,敞着亮堂堂的脑门儿便趾高气昂去赴宴。
众人本想看她笑话,可瞥见她光滑如斯的额头,便笑不出来了。
盼这么久,结果人家恢复如初,简直白搭——
岳金銮的额头生的特别好,照老人的说法,形如满月,乃是拔尖儿的金贵命,整个王朝里,据说有这额头的都当皇后了。
她挺着额头往那些歪瓜裂枣里一站,通身的气派,独一朵人间富贵花,衬得旁人跟狗尾巴草没两样。
打算嘲讽她的小娘子自卑地掩面而泣,没脸见人。
岳金銮的位子就坐在岳贵妃下首,与皇子们相对,因为她是独一份的,位置宽敞,她悄咪咪让宫人把她面前的案桌移到秦恕对面,与他面对面坐着。
她原先的位置是对着太子的,太子看见她那些小动作,脸刹那黑了。
“秦恕。”
岳金銮把手拱成小喇叭,甜的旁若无人,“我们一会吃完了去御花园给太后娘娘放长明灯祈福吧!”
她以为自己声音很小,但其实四周的人都能听见,齐刷刷看向秦恕。
秦恕早已习惯因为岳金銮突然变成焦点,勾唇看她,“好。”
也很旁若无人。
岳金銮开心得手舞足蹈。
上座的太后:……
见怪不怪的皇帝和岳贵妃满脸平静。
太后道:“……这俩孩子玩得好,不如就让他们坐一处吧,秦恕,你坐宝宁身边去,省得她一个人嗓子都要扯哑了。”
岳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