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恕似未发觉,由她作弊,岳金銮看光了,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粉唇忍不住一翘。
下一把的庄家绝对是她了!
她正要起身,秦恕低声道:“都记住了?”
岳金銮一僵,心虚地用叶子牌遮住眼睛,“记、记什么?”
“没看清吗?”秦恕坦然地将叶子牌一一展开,放在岳金銮眼前,“现在记住了吗?”
岳金銮惊了。
这秦恕为了想让她赢,是不是也太光明正大了一点?
岳金銮伸出小手,轻轻招了招,附在秦恕耳边,悄声道:“我都记住啦,你下次不用这么明显,漏一点给我看见就行。”
秦恕点点头,“知道了。”
岳金銮指了指他手里那张好牌,“这张牌能不能和我换一下?”
秦恕再点头,“好。”
岳金銮拿了好牌,笑得合不拢嘴,像个偷腥小猫。
秦珩抱着叶子牌急了,“三弟,你怎么能帮她作弊!”
秦恕却慢条斯理翻出一张“金孔雀”的王牌,气定神闲道:“因为就算是让她看见了,她也赢不过我。”
岳金銮笑容僵硬,见他压低指尖,将七张牌尽数丢在茶几上,道了一句。
“岳金銮,你又输了。”
岳金銮脑壳好痛!
秦珩与秦恕来了的消息自然瞒不住殿中的皇帝与岳贵妃。
皇帝为岳金銮求情了半天,岳贵妃才肯暂时放过她,亲自出殿,打算再口头教育教育她。
殿门一开,殿外的凛冽寒风裹挟着银白细雪扑来,岳贵妃娥眉轻蹙,不免担心起来。
跪这么久,可别真把岳金銮给冻坏了,她要心疼的。
岳贵妃快步走到廊下,却被眼前的景象气笑了。
岳金銮与秦珩、秦恕三人坐在羊毛毯上,喝着热汤、烤着火、打着叶子牌,脸上还贴着输了的白条。
她娇声埋怨着,“秦恕,你让一让我呀,我还没赢过,好不好,秦老师?”
秦恕便把牌给她看,无论看多少次,岳金銮还是打的一塌糊涂。
最后赌气般把手里的牌给摔了,搂着秦恕的胳膊,气呼呼道:“把你的牌给我,不然我不就打了,总是输,不好玩!”
秦珩乐不可支。
秦恕被她晃了晃,嘴角也带上极淡笑意,将手中的好牌换给了她,“便是给你,你就打得过了吗?”
如他所言,最后岳金銮果然又输了。
秦珩笑得在毯子上打滚,岳金銮气得要打他,混闹间,脸上贴的白条轻飘飘的掉了下来,露出她粉软的脸颊。
两个人追打到岳贵妃面前,才通通一怔,呆呆抬起头,对上了岳贵妃惊怒的视线。
岳贵妃生气道:“你们三个,一起罚。”
她转身走进殿中,连带着走出来的皇帝也只好无奈朝着岳金銮摇摇头,继续劝去了。
岳金銮回过头,朝着秦珩与秦恕一摊手,无辜地眨眼,“哦豁——完了!”
·
这下,三个人只能老实跪着了。
岳贵妃到底是心疼的,只让撤了茶几与瓜果点心,顺便把叶子牌收走了,羊毛毯与炭盆倒是留了下来。
秦珩与秦恕都是男子,一个平时皮、一个平时总受欺负,没少跪,故而也不觉得有什么。
岳金銮却是难得受这种苦的。
跪了几分钟,便东倒西歪,颓废地坐在地上了。
“我再也不打叶子牌了……”
居然让姑母看见她小小年纪便玩叶子牌,不生气才怪。
秦恕跪得笔直,淡声:“的确不该再玩了。”
岳金銮懊恼,“你也觉得,我不适合,对吧?”年龄不适合。
“嗯。”秦恕道:“你只适合当散财童子。”
岳金銮:……
她生气得咬了他手臂一口,不过只在他衣服上留下一枚月牙儿弯的牙印。
秦恕低头看她,又看了看牙印,伸手掐住她没来得及合上的齿关,拇指一顶,摸上她的门牙。
柔软的指腹上,挨到几分弱小的硬度,他道:“门牙——”
岳金銮张着嘴巴看他,“嗯?”
“长出来了?”秦恕道。
岳金銮点头,“嗯!”
秦恕了然,“难怪变凶了。”
刘妃听说儿子被罚了,匆匆赶来眉寿殿,见了秦珩,没有心疼得扑过去,只是冷静得往他身上丢了件披风。
秦珩见了刘妃,泪汪汪,“母妃——”
刘妃戳他脑门,“还敢哭,又惹贵妃娘娘生气了?”
秦珩:“嗯,呜呜呜……”
刘妃继续戳:“你这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野猴,一天天就知道出去野,我真要被你气死了,我怕是生了个冤家,你说我怀孕的时候是不是梦猴子梦多了,才生出你这么个泼皮小猢狲,回去揍你,过来,跟我去跟贵妃娘娘道歉!”
秦珩哭着被刘妃带进正殿,不一会,又被牵着走了出来,刘妃还在数落。
“亏是贵妃娘娘心善,一会回去我可饶不了你,不给你一顿竹笋夹肉我不姓刘,好阵子没收拾你了,皮痒了是不是?”
秦珩哭成了泪人,岂有平时半点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