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规模再大一点呢?
这还是只是甜食司,要知道杂理库的酿酒处,那里的美酒味道?
不敢想不敢想。
怎么能让宫里的部门做生意呢,多不好看啊,大家都是要脸面的人,如今稍微卖一点,给大家尝尝鲜就行了。
礼部的人嘴上这么说,可内心已然心动。
甚至有人提议:“若尚食司每月抽调几个人在京都开个酒楼,那生意?”
尚食司的手艺自然不用讲,若他们抽调人开酒楼,只怕要提前一个月订座位才行。
听说京都好酒楼一个月都能挣上万两银子,他们的尚食司肯定不会差吧?
一个月一万两,那一年就是十二万两。
就算是再清高的读书人,都会可耻地心动吧!
更何况礼部的人也不是什么老夫子。
也没人说什么会让宫人受累的话,毕竟他们还能分到两成利润,也不是白白做工。
忽然觉得这是个门路怎么办!
礼部的人都这么想了,户部的人更是如此。
户部尚书心里对这个计划啧啧称奇。
二月初五小朝会,太子殿下就要正式提议了。
有甜食司这个小门面当例子,谁都知道这样举措的重要性。
不过肯定会被很多人反对,很多人拒绝,然后争吵很久。
户部尚书想想都头疼,还有点烦姜贵妃跟楚婕妤那种无脑反对的人了。
果然,让宫人去坊间开店的提议一出,虽说打着造福百姓的名义,但在场的大臣们稍微一错眼,就知道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从去年十二月太子接手国库,就一直在清查账目。
这里都是朝中重臣,虽说不如户部尚书对账目了解,可想想就知道国库是个什么鬼样子。
这是先皇开始就留下的后遗症,谁也没办法多说,今上又不是个厉害的,先皇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也做不成。
所以国库空虚是必然的。
他们还隐隐听说,正月十五接待周边番邦小国都是太子自己出的银子,好像还给宫里补了点亏空,不然有些官署的月俸都发不下来。
宫里的一点亏空那至少都是十几万两银子。
太子确实不容易。
圣人跟姜贵妃也着实过分了些,故意给这么个烂摊子。
这些事大家隐隐知道,也好奇太子的处理之法。
原本以为会借着择选宫人裁人,他们有些人都在想,要怎么帮太子找借口。
谁知道太子根本不裁人,而是要让宫人们去坊间自己赚钱?
这可行吗?
等礼部尚食司下甜食司二十天的账目拿出来,所有人都沉默了,连姜贵妃,楚婕妤的一派的臣子都有些沉默。
只有一个臣子硬是挤出来一句话:“二十天也就挣了两三千银子而已。”
东阁大学士嗤笑:“那么一个小店,二十天两三千两,这还少?也不知道这位大人月俸多少?看不上这点银子?”
其实这人也只是嘴硬而已。
拿一个月两千五来算,一年差不多快两万两雪花白银,比大臣们年俸都高。
谁会看不上啊。
跟东阁大学士说的一样,那还只是个小店。
再小不过的店。
谢沛道:“不光是为了银子,一个是为出宫的宫人找个出路,若在外面开店,可以优先请宫里老人做事。比如御用监去年荣休的柴副总管,他身体还算康健,只是年岁到了,所以要出宫。”
“先皇一直善待宫人,若能请他再去做事,每月支付银两,也是给这些老宫人们一个去处。”
“若那些出宫的宫人,都能在这些店里帮忙,既能解决他们以后的生路,又能彰显天祥国仁善。”
“说的好听!不就是没办法处理宫里这么多宫人,所以让他们出宫吗?还打着为他们好的旗号。”楚婕妤的人终于抓住机会,立刻道。
谢沛正色:“宫中用度颇多确实是个问题,总不好看着如此,却不改变。”
“此法既能解决宫人们的问题,还能造福百姓,何乐不为。”
最重要,还能赚钱,可谢沛不能说这话。
户部尚书却立刻道:“虽说甜食司赚的银子不多,但国库处处都要用钱,不能不拿几千两不当回事啊。”
“到了春天,各路兵马要钱要粮修城墙,赶在夏汛秋汛之前,还要加固全国各地河堤,全国各处道路各处水田,哪哪都要用钱。”
“国库空虚已久,长此以往,边域怎么办,因为钱粮不多,边域的屯兵远不如前,现在敌人还不敢来犯,若什么时候看出端倪,那就晚了。”
兵部尚书一听,耳朵都支棱起来:“是了,军中已经五年没有造新武器新盔甲,将士们的箭矢都已经磨损的不像样子,盔军马更是吃得极差。如今时局平稳还好,可若有灾祸,必然抵挡不住,圣人要居安思危啊。”
兵部问户部那边要粮要钱很久了。
今日终于听他们松松口,肯定要帮帮场子啊。
别说兵部了,就算是城防司心里都一动。
钱粮,这都是好东西啊。
他们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