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在意啊!
如果藏着掖着反而奇怪,直接说倒显得坦荡。
谢沛点头,文书又被拿回去,但看着落款,谢沛到底没写自己的名字,而是吩咐人去刻枚印章,属于苏菀的印章。
这印章也不用写名字,但以后就是她的。
等什么时候方便空开,也好有个凭证。
证明这些好主意都是苏菀的功劳。
谢沛也想到,来滑个雪,竟然能得到这样好的计策。
反正他觉得,苏菀醉酒时的想法,都比得上他多数幕僚们绞尽脑汁想的主意。
但今日不论政事,先玩个开心再说。
这山不算高,地势也算平缓,所以才能在半山腰开辟出滑雪跟蹴鞠场。
倒也不是谢沛要求的,而是几个庄子的人很多以前的老友,趁着机会踢球滑雪,也算聚一聚。
苏菀他们过来看的这场蹴鞠算是今年的总决赛,之前已经比过几轮,现在是最强的两支队伍,其他被淘汰的队伍则在旁边看热闹加油鼓气。
这球踢的可不止技术,还拼体力,脚上穿了特制的鞋在雪上还是比较困难。
普通人别说踢球了,就算是走几步都会累到不行。
这也是他们锻炼身体的一种方法。
滑雪则谁都能去。
苏菀到山上的时候稍作停歇,已经完全恢复体力,她也要滑雪!
上辈子她做过许多事,可身体不好,一直没能做过什么体育运动,这次肯定要试试。
谢沛对滑雪还算熟悉,这庄子是他外祖的,他四五岁的时候,就被外祖带上过来,那时候就学会滑雪。
“外祖雪上蹴鞠极为厉害,没有能踢过他的,滑雪也很厉害。”
“不过却没我母亲滑得厉害。”
说到母亲二字,谢沛顿了顿:“之后他们不在,我没事也来练练。”
话虽然不多,但苏菀几乎能想到。
八岁之前的谢沛也是家人疼爱,他外祖,舅舅,母亲,肯定都极疼爱他,小时候滑雪蹴鞠,岭南还送各色果子,更有无数精巧玩意,上次的梵语金珠就是证明。
但一朝变故,全都崩塌。
唯有他一个人回到这里,又花很长时间召集丁家军,让这里重新热闹起来。
这对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太难了。
好在他是丁家的外孙,也是那位圣明君主的孙儿。
一切都可以继续。
“看见这里重新热闹,他们也会高兴的。”苏菀道,“你母亲也会高兴。”
提到母亲,谢沛笑:“不提了,我教你吧?”
“好!”苏菀立刻道,不过两人分别去换衣服,只听旁边的君灵婶子低声道,“以后不要提殿下的母亲。”
见苏菀奇怪,君灵婶子又道:“大小姐她性格极好,明媚可爱。但经历几次大变故,就有些阴晴不定,殿下他是可怜的。”
具体的君灵婶子并未多说,但意思就是,不要提谢沛母亲好好玩就行。
可细细想来,一个原本集完全宠爱为一身的女子,连公主都要避让三分的人。
先是被人言语蒙骗,差点嫁给要杀爹爹杀的皇子,好在及时醒悟情愿牺牲自己的婚姻去挽救家人。
嫁给今上,也是为了保全家族,以前都说她行为嚣张,自己去住到西庭,但以她从不争后宫之权来看,那也是让着姜贵妃。
张扬了近二十年的人,以为自己换种过法,就能保全家人。
但爹爹,哥哥,还有丁家一切熟悉的人,还是死了。
经历这样的事,丁皇后变成什么样子,似乎都不足为奇。
只是可怜谢沛在阴阳不定的母亲身边,连君灵婶子都说谢沛是可怜的。
估计当年也发生许多事。
等苏菀换了衣服过去,谢沛几乎一瞬间发现她的情绪,笑道:“君灵婶子跟你说了什么?”
这会只有两人在这,说话更为自在。
苏菀下意识摇头,这话怎么能随便说。
谢沛看看雪山,又指了指滑雪的通道:“其实没什么,她受的打击太大,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
“清醒的时候跟往常一样。”
“糊涂就会做很多不太好的事,比如把当年的昱王喊到西庭。”
谢沛说的轻松,还能给苏菀纠正动作热身:“都过去了,现在不是很好吗。”
谢沛越是这么说,苏菀越觉得不舒服。
要说有错,哪都有错。
但要说没错,其实都做了自己的事。
先皇爱惜百姓,爱护臣子。
丁老将军忠君爱国,还疼爱子女。
谢沛舅舅也是为国捐躯,母亲更做了自己能做得一切。
可世事难料,他们都不想的。
但看着少年谢沛跟自己释怀,还是让人难受。
不过下一刻,苏菀被推着滑了几步,下意识抓住身边的谢沛:“这就开始滑了吗?”
“不然呢?”谢沛挑眉,“总不能准备一整天吧。”
两人从滑雪地回来的时候,苏菀语气里还带着兴奋。
她会滑雪了!
滑雪好有意思!
但谢沛无奈对护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