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风静静的看着我，轻声的对我说道：“阿秦，你还是想要知道你与沈成的关系的，是吗？”
我垂眸，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秦墨风缓缓开口说道：“沈成曾生下两个女儿，他曾与你说过，他的女儿被你爷爷接了蛇骨是真，被送到白家做狐祭女也是真！只不过这两件事并不是同一个女儿经历的。”
我听到这里，不可置信的抬头：“不是同一个人？”
他有些嘲弄的冷笑：“狐村对女人的不尊重与轻视你也是亲眼见过的。因为沈成生下的女儿本就是狐祭女的人选，他当年生下了双生子，一个被送走做了狐祭女，一个则留在他的身边。其实最初，他是想要自己那个女儿生狐胎的，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女儿种下狐胎就被你爷爷种了蛇骨。”
一旁的白薇听到他的话，愤怒的说道：“要不是听你说这些，看着沈成那思念至深的模样，我还真以为他对女儿的感情有多深。”
我冷笑道：“他若愿护着，他女儿又怎会被送去做狐祭女，也不会被我爷爷种下蛇骨！”
“白莫离当年为了复活你，用尽了方法，最后，让狐村所有人都陪葬换来了她一次生的机会。你应该是见过她的残魂的，她本就是心系苍生的人，又怎么会用这么多命来换自己的命呢！二十年前狐村的大劫难就是白莫离引起的，她用了白莫离为她找到的那缕魂魄换回了这个狐村，我为帮她达成所愿，我沉睡了二十年。她是知晓白莫离的脾气的，如果她没有复活，必定不会放弃的。所以就有了你！你身上的确有她的气息，那只是因为她的残魂还没消！她的残魂气息只能维持十八年。而当年，正好是沈伶做狐祭女时，她最后献祭白家血祭的封印，一缕残念未消除，我当时为了帮她骗过白莫离，就收集了这一缕残念融合了她的气息。此时，正好狐村大难，沈成的另一个女儿身死，怨念未除，被我一起收集全都注入了你的身体！最后成了一个你！”
我听着白莫离这话，突然想要笑。
我一直想要自己到底是哪里来的，如今知道了，却觉得可笑无比。
我不过是几个人拼凑出来的残魂，残念和怨念吗？
多么可笑！
我原来连个人都不是？
“所以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连人都不算吗？”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墨风，感觉眼眶酸涩，我觉得眼眶有东西在滚落，但又好像干涸了，流不出任何的东西。
秦墨风皱眉，他一字字的说道：“你是沈秦，你不是谁！从白莫离把狐身和狐尾给你开始，你便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一尾是一命！”
一尾一命！
那么，我的身体是白莫离给的，我的命也是白莫离给的。
我没有资格怪他，也没有资格恨他。
即便心有不甘，我也得忍着。
为何从我出生开始，我便无从选择，如今的一切我都不能选。
“如果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莫离给的，那我不要了！我还给他！他救错了人，我本就不是他要救的人！那都还他，从我出来开始，我便没得选，那我总能选择自己消失吧！”这一刻，我完全失控了，我突然一把抓住了白莫离，急声的说道。
说着，我扭头朝着四周喊着：“白莫离，你出来！”
我叫了许久，白莫离并没有出来。
我心一狠，直接掏出一把随手带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我胸口不是有白莫离的心头血吗，那我把心头血也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