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霄宽慰老爷子:“谢怀卿自然也是大盛的一颗毒瘤,我们担心的不过是只要皇帝一日不清醒,那就算斩了这颗毒瘤也是没用的,所以这颗毒瘤,是否值得我陈家冒险……”
陈清寒虽然是女子,但是因为家人疼爱,所以这种可能要影响家族命运的重大场合,她也是有资格在的。
只不过因为她还是个少女,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经验和话语权,所以只是一直安静的坐在不起眼的角落。
眼看着父亲兄长还有爷爷都十分烦忧,陈清寒只恨自己是女儿身,加上年岁又小,不能为家族出力。
结果就在这时,陈清寒身为女子的敏感的第六感忽然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背后好像有危险的信号传来。
但是陈清寒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陈清寒只当自己是疑神疑鬼,便转回脑袋,重新看向在座的亲人。
结果眨眼之间,陈家所有的男性的目光忽然都看向陈清寒这边。
陈清寒心里一紧。
她虽不像几个哥哥那样武艺精进,但因为生在将军世家,所以从小会练些武术强身健体的,视觉听觉都比旁人要敏感一些。
陈清寒这次是真的察觉到有危险正在朝自己袭来。
但她虽然意识到了,动作却有些跟不上。
下一秒陈衡寒飞扑而来,将陈清寒紧紧护在怀中。
而大哥陈岳寒则下意识拔出配刀,一只纯黑色的箭擦着陈岳寒的刀飞了过去,最终射进大厅的红柱上。
那箭的力道极大,尖端射进柱子里三寸有余键了,尾羽位还在不停的颤抖,似乎正发出低低的嗡鸣声。
陈衡寒脸色巨变,转身就要追出去。
却被陈岳寒给叫住了。
“衡寒,回来吧。这人能让我们府上的侍卫都毫无察觉便射出这一支箭来,等你再去追,早已不见踪影了,而且……”
陈岳寒的视线在箭飞来的方向与自家妹妹和那朱漆的柱子之间来回巡视,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那箭不是冲着陈清寒来的,也不是冲着杀死任何陈家人来的。
那箭身上穿透着一页折起来的黄纸,看来射箭之人的目的是为了让陈家人看到那页纸。
陈家所有骁勇善战的男儿都坐镇前厅,却被人射了一只明晃晃的箭来,他们的脸上都十分挂不住。
尤其是家主陈霄,脸色更是青一块白一块。
“把那纸取下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陈岳寒的面色也很不好,不过他一向沉稳理智。
“那人要真是冲着清寒或者家里其他人来的,肯定伤不着我们半分,只是看来我们陈家低调了这么多年,防守也有些松懈了,从今日起我便将陈家里里外外再训练一遍。”
陈衡寒脸色更是难看,伸手便要去扯那页黄纸,却又被陈清寒提醒。
“等一下二哥,我先看看纸上有没有毒。”
陈清寒武艺虽然比不上陈家其他男人,但心却是这么多人里最细的。
她取下头上那支素银簪子——陈清寒平日里喜欢素净,很少带一些明晃晃的珠宝首饰,往往是插一根玉簪或者银簪,没想到刚巧今日之银簪就派上了用场。
陈清寒将银簪在黄纸上摩擦几次,等了一会看见簪子没有任何变化后,这才抬手将簪子簪回乌黑发间,又示意陈衡寒将那箭拔下来,再取下黄纸。
陈清寒这几个哥哥和桑家的一样,个个都是宠妹狂魔,所以陈衡寒虽然心里着急,但还是按照陈清寒的吩咐去办。
他一用力,硬生生拔下那黑色长箭,取下黄纸之后就将那箭扔在地上。
陈岳寒瞪自己二弟一眼。
如此粗心,说不定箭上会有什么线索。
将箭收好之后,陈岳寒凑到自己二弟身边,皱着眉去看那黄纸上的内容。
陈家其他男子此时也早都坐不住了,全都围在陈衡寒的身边去看那黄纸上写了什么。
黄纸很快展开,上面虽然有破洞,却都刻意避开了有字迹的地方。
看到那一行字迹时,陈衡寒面色巨变,颤抖着读了出来。
“七年之前,王府大火,为皇帝所害。七日之后城门斩首处,真相大白,盼望相助——安。”
随着陈衡寒颤抖的声音念出黄纸上的字句,陈家终于没人能淡定了。
陈衡寒颤抖的手捏紧那一张黄纸,视线死死盯着最后一个字。
安。
结合纸上的内容还有这个安字,陈衡寒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少年时最好的伙伴,言佑安。
难道言佑安还活在这世上?
难倒镇南王府还有活口?
那这七年来他怎么从未联系过自己!从未联系过陈家!?
难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当年火灾一事确实是皇帝干的?
陈衡寒心中有无数个问题要问,却又找不到该去问谁,急得额头都冒出汗来。
直到大哥陈岳寒的大掌重重拍在他的肩上捏了捏,示意他冷静下来。
“衡寒,冷静下来,这纸条太过蹊跷,我们要从长计议。”
陈衡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声音还是随着身体发颤。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