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终究是我们的天下!就是谁来了,也不能不讲道理对吧?我们的土地,那也是祖祖辈辈合理合法的买下来的。”把手里的茶杯放在了一边,看着几个来号丧的地主,当地最大的地主刘元不紧不慢的说道。
最近郑国变了天,这些原本在郑国的羽翼下讨生活的人,都变得惶恐起来,他们迫切的希望能够从新的统治者那里拿到一个保证,一个可以继续让他们富贵平安的保证。
几个拥有土地的大地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尴尬。能坐在这里的,谁不知道谁家的事?
这些人的祖辈们最开始的时候也许还真是勤勤恳恳,依靠原始积累发了家致了富。可后来有了钱,谁家里没有一点儿龌龊事?
借着年景不好的时候巧取豪夺,动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做一些不能说的事,把一些不愿意交出土地的人搞到家破人亡……
所以,当他们听说“讲道理”、“合法”这些词汇的时候,本能的就有些胆战心惊。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诸位……这新来的‘父母官’可没工夫理会我们之前的所作所为,也不太可能管我们之后怎么过日子。”刘元瞥了一眼这些胆小如鼠的跟班们,冷笑了一声说道。
“不过嘛,你们也是知道的,父母官,父母官,那都是需要我们孝敬的。”他停顿了几秒钟,然后开出了一个价钱来:“一人2000金币!想必新来的父母官,也懒得管那些刁民哭嚎。”
在场的差不多有10个人,一口气拿出2万金币来,在郑国境内也算是大手笔了。
毕竟他们都只是地主,是要依靠种地来获利的。实话实说,就是把他们都卖了,估计也拿不出大唐集团那样的行贿魄力来。
一听到又要出钱,这些人都开始肉疼起来。之前郑国为了所谓的富国强兵,已经盘剥过他们一次了,那时候为了应付差事,他们可都是每家每户出了500个金币的。
现在可好了,还没几天呢,郑国就完蛋了,他们又要为新的统治者们准备另外一笔孝敬,这真的是让他们非常的难受。
刘府门外,几辆卡车慢慢停了下来,车门被人推开,一个排长跳下了汽车,一只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一只手搭在额头上,顶着日头看了看大门上的牌匾。
很快,后面的汽车里,一群忐忑的农夫也下了车,有几个人还趴在旁边的路边不停的干呕起来。
郑国的农民坐过汽车的那真的是凤毛麟角,所以从汽车上下来的他们普遍晕车,呕吐那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剩下的这些农民都脸色苍白,有些是真的晕车,头昏脑涨的难受,有些则是被吓得——这个地方对于他们来说,和阎王殿也差不多少。
之前来的那个年轻的官老爷,也没告诉他们,来举报当地乡绅地主恶行,要跟着来对质的事情。
那时候只说举报有奖,家里给米面粮油……几个壮着胆子去诉苦的真的拿到了物资,所以大家才纷纷去诉苦。
结果……
“你们怕个什么?我们是来给你们做主的,只要你们说的是真话,我今天就把冤给你们伸了!”眼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跟着一个也跳下了汽车,这排长说话顿时就有了气势。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他的士兵那可都是带了枪的杀神,可不是这些地主乡绅家里几个护院能抗衡的对手。
“我……我……我瞎说的……”一个农民吞了一口唾沫,觉得自己可以把拿到的那点儿破东西还回去。
在他看来,招惹刘元可要比招惹官府可怕多了,到时候他这一家老小,估计连命都没有了。
“是,是啊!这,这位老爷……我,我其实是一时贪了便宜,乱说的……这,这刘老爷……那,那可是……是个好人啊。”另一个老头儿也打了退堂鼓,战战兢兢的开口解释道。
“幼呵!真的是攀诬乱告?”这来办事的排长冷笑一声:“想清楚了在说话……如果你们真的放弃了这一次机会……那结的仇,受的苦,吃的亏,蒙的冤……这辈子可就没地方说了啊……”
那几个人憋了半天,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之前他们也不是没有挣扎过,也不是没看别人挣扎过。可官府还有这些土豪劣绅们沆瀣一气,把他们这些贱民们玩了一遍又一遍,他们已经被祸害得够惨了,哪有再挣扎的勇气?
“看来这些人还真有威慑力。他们害你们你们连反击的胆子都没了,却有胆子骗我浪费汽油白跑一趟……”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打了退堂鼓,这排长也不得不沉下脸来。
“大人!”一个女人终于站了出来,她看了看那些怯懦的乡亲,用颤抖的语气说道:“我一家的冤,就够刘元那老不死的还了!我不怕死!只求您公事公办,给我全家七口人主持公道!”
她盯着带兵的排长,咬着牙说道:“大人要是和那刘元狼狈为奸,我就化作厉鬼,来找你们问个明白!”
“哈哈哈哈!”排长听到这女人的威胁,也不生气也不恼火,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跟我来吧!今天可是个报仇的好日子。”
他指了指天空:“太阳正好!这世界啊,就是要亮堂!要有光!这要是黑漆漆的,那岂不是没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