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看看你的摄影作品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对话停在半小时前。卡珊卓穿着睡衣靠在床头, 开始打字：
「抱歉，刚刚在洗漱」
几乎是立刻，对面也亮起了输入中的点点气泡。
难道这半个小时阿波罗一直守着消息界面没离开？她忍不住弯唇。
「我出门经常带着相机, 有机会就给你看」
阿波罗给这条点了个心，反复输入消息很久，最后猛地发来一句：
「顺便一问，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卡珊卓差点直接如实回答了，但想了想，她回道：
「不巧, 明天我和人约好了」
间隔数秒, 再发送：
「有个小组报告秋假之后截止，约好了明天在共享文档上开会
「但后天可以」
又是快如闪电的回复速度：「那就后天。去看电影怎么样？」
意外正统老派的约会内容选择。
卡珊卓没立刻回复，阿波罗就又补上一句：
「因为你之前提到喜欢看电影。」
她有点好奇阿波罗的观影口味：「那就影院见，看哪部交给你来决定;D」
「好, 但看之前先吃个饭怎么样？」
「好啊」
「那么后天下午六点见？或者更晚一些？」
略作停顿，阿波罗补充提议：「我也可以到你的公寓接你」
「我们直接六点在餐馆碰面吧，等待也可以很有趣」
「好, 那么餐馆地址我选定了就告诉你」
卡珊卓又抬了一下眉毛。阿波罗默认应该由他决定晚餐地点，是他提出先一起吃饭，由他选店家也没什么问题。但仅仅是两天不到的相处就能看出，阿波罗总是能自然地提出体贴的附加方案，而且是很难说不的那种提案。他可能比给她的第一印象更强势，习惯扮演引导者的角色。
「好的, 那么后天见，
「我准备睡了，再次晚安」
她没有再看回复，把手机扔进床头柜抽屉里, 关上了卧室灯。
至于能不能睡着就是另一回事了。
※
卡珊卓正准备出门，恰好美狄亚也打开卧室门。卡珊卓看到室友不禁愣了一下：美狄亚身穿黑色高领针织连衣裙，惯常披散而下的深褐色卷发简洁盘起，戴深色墨镜，挽着黑色链条手提包。换句话说，是尽情炫耀曼妙身材的全黑装扮。
“你看起来像要去执行任务的特工。”卡珊卓比了一个拇指。
“那么说也没错，”美狄亚耸肩，踩进黑色尖头短靴，说话有些咬牙切齿，“去彻底刺杀我那狗屎一样的恋爱关系。”顿了顿，她神情恢复平静：“只是去把我的东西拿回来而已。我宁可捐给慈善机构也不会留在他那里。”
卡珊卓抬起眉毛，没做评价：“你一个人去没问题？”
“会有什么问题？倒是你呢？约会？”美狄亚将墨镜向下推，眯着眼睛打量她。
卡珊卓往门口的全身镜扫了一眼，轻飘飘的连衣裙长度及踝，纱制面料上覆盖着红色花卉形状的网眼，袖口与领子都堆叠了柔美垂坠的荷叶边。平时卡珊卓穿衣以纯色为主，她忽然又不那么确定了，提起裙摆又任由布料坠落：“这会不会有点太过了？”
“如果他欣赏不了，那还是尽早换个约会对象吧，”美狄亚打开公寓门，外面的气温让她想起什么，于是回头说，“再过几个小时就天黑了，你确定不带件外套？”
卡珊卓抿唇，沉默地眨了眨眼，脸上现出一丝笑意。
美狄亚立刻懂了，扶正墨镜：“是我多虑了。”
※
卡珊卓抵达餐馆时正好六点。
阿波罗最后选定了影院两个街区外的意大利餐厅，主打托斯卡纳地区的特色菜品。
到了店门前，卡珊卓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她不止一次从这家看上去颇为正式的门面前经过，只是从来没造访过。倒并不是超出消费水平，单纯是她对于吃并不怎么讲究，在O大的半个学期过去，她光顾过的本地餐厅局限于公寓和校区近旁的那几家。而且她外食几乎都是陪人吃饭，而非自己主动觅食。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阿波罗。
但他好像更早就注意到她了，视线相碰，他笑着抬手打招呼，惹来对侧的邻桌人侧目。还是天生的明星气质。
卡珊卓快步走过去：“我没让你久等吧？”
“你很准时，是我到得太早。”
侍者为她拉开椅子，阿波罗轻声问：“你还不能喝酒，想要什么饮料？”
“气泡水就可以了。”
“那么给我们两个都上气泡水。”阿波罗对侍者说道。
卡珊卓抬眸看他。
“总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喝。对了，这里的晚餐是每日轮换的主厨套餐制，不用点餐。我记得你说你没有需要注意的过敏源？”
卡珊卓点头，侍者颔首，礼貌地抽身离开。
绿植隔出半私密的空间，两人对视着，维持了片刻含笑的沉默。
“这是你第一次来这里吗？”卡珊卓先开口。
“刚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