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驹只需要等到最关键的时刻出手拖住龙驹就可以了,若是能够生擒龙驹,那自然是最好,自己的家族如果想要振兴的话,自然也是需要立下筹码。
心情有些复杂的龙驹突然没有什么原因的环顾了一下子四周,似乎在寻找一些什么,自己也是有些好奇,作为一个久战沙场的老将,自己能够感受到一股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气势。
经过此战之后,不仅仅是冀州,就连同北离的步卒伤亡之重,必定也是超过自己的想象,甚至有可能会影响到以后北离继续南征的实力。
因为冀州的拼死抵抗,恐怕不等他们攻破刀马关,积攒了几十年家底的北离步卒家底,可能就会早早的伤亡殆尽,到时候只靠那些草原上的骑兵,在面对十分坚固的城防时候,伤亡也只会越来越大。
明眼人都是心知肚明,刀马关能不能够守得住,北离步卒的多少,也是至关重要。这也就是冀州将战线推到了刀马关之前的根本原因。
北离现在已经将蛛卫全部出动,北离每当能够活下来一名士卒,那么北离以后征战天下的的机会便会要多一份。
哪怕是见识到了太多生离死别的龙驹此时此刻也是破天荒的有些茫然,这场仗,怎么那么难打,这场战斗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北离大阵之中,面的典不韦的扎和一只袖管已经被粉碎,自己那条充满黑气的胳膊也被才划出来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上面的鲜血血流不止。
即使是这样,扎和始终也不曾让那位黝黑少年走进自己面前一步。
暂且不论,这场战斗倒地时谁赢谁亏,单单来说主帅死在了所有人的保护之下,这终究还是前所未闻的让人滑稽的事情,两军对垒,在万人之中取走上将首级,本就是奇耻大辱。更何况还当着自己的面子。
哪怕是面对这种阵容,典不韦依旧是毫无退意。
典不韦的右臂浮现出来一缕缕血腥气十分浓郁的气息,虽然看似如同羊脂,但是浓稠程度却如同实物,与自己黝黑的胳膊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宛如一条条小蛇吐露着舌尖。
比起不知明理不知轻重的北离众人,看着这个和自己功法差不多的扎和,也是忍不住感慨道:“这小子倒是真的一个疯子。”
扎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长枪,叹息一声,神情有些古怪,也有几分遗憾,思索了片刻抬起头后眼神有些坚毅,沉声的说道:“你能够一直杀到这里,本身已经算是不易了,若是如果依旧是执迷不悟放手一搏,就算是能够杀死我,你也会死在这茫茫人群之中。”
典不韦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气息反常的收敛了下来,如同雪崩来临之前的,一片小雪花。
扎和也是返璞归真,刚才一身硬气功也是消失不见,显而易见,这两个人是要不约而同的选择一决胜负。
扎和身后,不少北离亲卫兵瞪大了双眼,能够看到顶尖高手的这一幕,可以说是一辈子只能碰到一次。
扎和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见到典不韦竟然自负到以为能够凭借一招击杀自己,自己的眼神之中也流露出来了几分不屑。
这个北离的年轻男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只是可惜了自己的这一身深厚的造化。
果不其然,战场之上,原本天色大好的天空瞬间变得乌云密布,只是扎眼之间,两人相互扭转到了一起。
扎和的手中穿透了典不韦的小腹,虽然没有穿透,但是鲜血顺着手指一点一点的滴下,看起来已经是致命伤。
典不韦左手持枪一枪捅穿了扎和的胸口,右手按在旁边的巨狼之上,原本皮糙肉厚的巨狼也是七窍流血,自己手掌同样深刻的拍打了在了巨狼的头皮之上。
扎和双手低垂,眼角之间渗透出来了丝丝的血迹,自己艰难的笑了笑,似乎在询问值得两字。
典不韦强行咽下已经到了自己喉咙的鲜血,开口反问道:“你值得吗?”
扎和看了一眼自己身边早已经咽气的巨狼,已经无力说话。
高下立见,只不过在这处唯有一袭黑衫形单影只的战场上,距离那杆北离的大纛不过数十步,分出了胜负。
看到了扎和半天没有动静,可是在北离段祺瑞身边数骑兵,已经猛然向前冲出。
趁你病要你命,数人都想迅速的斩断典不韦,以绝后患。
事实上在看到这一副场景之后,段祺瑞也就没有收到麾下的心思,这位少年,实在是太恐怖了。
典不韦拔出长枪,扎和颓然的倒在地下,看起来整个北离的江湖都已经跪倒了在了自己脚下。
典不韦闭上了眼睛,听着身边急促如同雨滴的马蹄,清风吹拂,自己的衣袖飘荡,可能现在的自己才像是一个仙人。
那一刻,典不韦想到了多年前的一场大雨之中,一位有些跛脚的男人,将还在襁褓之中的自己抱了起来,看着旁边一直给他撑伞的小男孩儿。
想起了多年之间就一直在下雨的驿路之上,一起望着院子里面堆积起来的雪人,虽说自己但前半生依旧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伤感,但是自己庆幸的是自己还算是有一个比较完整的少年。典不韦缓缓的向后倒去,自己确实有些累了。
在自己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