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华听到这话以后一笑置之,然后收敛笑容慢慢的说道:“不要觉得我婆婆妈妈的了,如果冀州能够一直和北离相安无事也就罢了,只要北离把注意力从冀州收回来,你们这里就很快就会轮到图穷匕现的局面,到时候别说你们百花楼,没准就连北离所有的锦衣使的窝点,都会在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蛛卫的行事风格,我也就不再多说些什么了。不过我已经告诉毛祥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时候,你们就要立即撤退,半天也不能够在这里逗留,你们这些无一例外都是咱们冀州的无价之宝。”
老妇人的眼神之中却是异常的宁静,老妇人用一种早已经看透生死的语气说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褚天华摘下自己腰间那柄早已经断了的第一代冀州战刀,随后扔给老妇人,说道:“冀州的战刀,只能够对外。你懂我的意思吧。”
褚天华单骑的身影也是在月光之下渐行渐远,老妇人握住自己手中的那一柄战刀,缓缓的举起手来,迟迟的没有放下。
在月光之下,闪耀着波光粼粼的冀州战刀却是被一位身材十分瘦弱的女子给握了起来,这倒是形成了一种夺人心魄的明显反差。
项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城门附近的阴影之中,面容刚毅的脸上,神情十分的黯然。这个沉默寡言的汉子,自从十年之前自己主动请求到百花城之中,兢兢业业的为冀州的百花城做出了许多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十多年的出生入死,一次次游走于刀剑之上然后像是一匹孤狼一般独自舔着自己的伤口,一次次站在远处望着那个背影,人生的苦楚,自己几乎是吃了一个全,守痴念,求不得。
项平背靠在城墙之上,呆呆的看着月光下的那个女子,在这里注定命里带风的汉子眼中,一辈子就在刀口舔血讨生活,而站在自己不远处的那一位女子也就像是一株风中的玫瑰。令人心中荡漾,但是无法靠近,自己也愿意老老实实的站在远处,慢慢的看着这一朵花掉落。但是如果这一束花不知道什么原因早已经将自己的芳心,暗许其他人,不管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自己都会很伤心。
不知何时,老妇人早已经将断刀收回到了刀鞘之中,策马来到墙根地下,项平站在阴影之中,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没有人知道自己来到这里。老妇人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凑到了自己鼻子旁边吻了一下,好奇的说道:“项平,我怎么在你这里闻到了一股子的醋味。”
项平瞬间就红了脸,不知所措的样子像极了还没有想过亲的农村汉子。
老妇人翻身下马,率先牵马而行,项平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快步跟上,老妇人柔声的说道:“项平,其实你的心思,我知道。”
项平就好像是自己吃了一块大蒜开不了口一般,在老妇人酝酿自己言辞的时候,项平率先开口说道:“夫人,你的想法,其实我也是知道的。”
老妇人停下脚步,轻轻的拍了一下项平的肩膀,好像这也是第一次自己正面凝视这个面貌虽然粗糙但是心思十分细腻的汉子,只不过这一次的她神采飞扬,那一双长眸子流光溢彩,手指北方,豪迈的说道:“项平你作为项氏一族的后代,堂堂男子汉,又何必在这里故作女儿姿态,也许咱们两个这辈子没有结果,但是我可以保证这一辈子我都能够记住有一个叫做项平的男人!现如今冀州和北离的边境上早已经狼烟四起,就算是东阳的中原也马上就要战鼓响动,你这些年一直苦读兵书,难道不就是为了趁现在立下功劳?你难道还想在这百花城之中蹉跎岁月!”
项平听到老妇人这一番激昂慷慨的话语,久久沉默不语,终于说道:“知道了。”
老妇人将自己挑选出来的骏马的马鞭递给了项平,大笑的说道;“这有何不可,从今日开始,百花楼的锦衣使项平已经死了!”
项平猛然上马,随后调转马头,纵马飞奔出数十步之后,再度转身,一拳锤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用尽全部的力气的说道:“夫人,项平喜欢你许久了,多年前就是这样,项平竭尽全力的守护了你十年,虽有憾,但无悔。就算是到了现在,仍然是开心大过于悲伤。如果以后我出人头地了,不管你走到哪里,我一定会找寻到你,但是如果我战死于疆场之上。也请你为我的坟头敬上两杯酒!”
老妇人大声的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死!”
两人对视一眼,项平就此离城,单枪匹马的前往前线。
只是两个人不知道的是,在这一股命运的洪流之中,他们成为了最前面的一朵浪花。
早已经离开百花城的褚天华同样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碰到了一桩盛事。当褚天华单人单骑停在一条过往商旅经常踩踏而出的沙粒小路旁边,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目瞪口呆,这条羊肠小道之上竟然是川流不息的人声鼎沸的热闹场景。
其中有驱赶着大车小车货物的商人,还有脖子上挂着一串串佛珠的行脚僧人,还有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年轻道人。其中还有一队看起来衣袖飘摇的骑马女子,马队之中的年轻女子还时不时在旁边的被囊之中找出铜镜,自己仔细的观瞧一下。
但是更多的还是那闯进江湖的江湖儿郎,鲜衣怒马之间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