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华好像也累了,后仰躺下之后问道:“长夜漫漫,你可以说说城里面的事情吧,你可以说一说那些有趣的事情,比如柴家。”
青竹先是嗯了一声,嗓音随后轻灵起来,脸上的悲苦神色也是淡了几分,不是被褚天华刚才的言语给逗笑了,而是自己已经认命了。
青竹自己知道身边这个连姓什么都没有说的年轻人准备要做什么,自己只是知道肯定不是自己这种人能够了解的,但是青竹依然是顺着褚天华的话语借着说了下去:“柴家是原来的皇家贵胄,但是多年之前被冀州的褚萍大将军给灭国,带着数千人逃亡到了这里。”
褚天华轻声说道:“说点我不知道的。”
青竹一咬牙说道:“我知道,现在疯传柴家的家主柴进已经和北离伙同好了,北离并且赏赐给柴家一块免死金牌。所以柴家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忠心,正在城内大肆的捕杀东阳人士。”
看到褚天华没有回答,青竹下意识的抚摸着妹妹的发丝,有些好奇的说道:“公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褚天华瞥了她一眼,摇头笑道:“我的仇家不算多,不过在这里把我当作仇家的可不少。”
青竹没有当真,只是凄苦说道:“也不知道孔爷爷怎么样了。”
褚天华笑了笑:“这就像是有些人明明醒了,但是不肯醒过来是一样的。”
青竹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醒过来的妹妹,随后两个姐妹在一起抱头痛哭。
褚天华也是没有去看二人,只是淡淡的说道:“青竹,你带着你妹妹还是离开这里吧,走出去看一看,不要再回这个兵荒马乱的地方了,我推荐你去现在的南楚看一看万亩的竹海,然后再去江南,等你们什么时候转悠累了,回冀州吧,孔老六没准在冀州等着你们。”
褚天华的一番话,让青竹心头一暖,坐在床头上,重重的点头说道:“谢过公子!可惜小女子无以为报。”
褚天华看着青竹,笑容温柔的说道:“倒是可以回报的,以后你若是一不小心成为了无数江湖豪杰都喜欢的女侠仙子,你就告诉他们,说当时劝你走出江湖的是一个姓褚的冀州男子,到时候你要是不喜欢他们,你就说一句,你们比那个男子差得远呢。”
青竹顿时间也是哑口无言,脸色也是微微的红润起来。她相信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她说孔爷爷还能活下来,那么就有很大的可能性活下来。
不知不觉,天空之中阴晴交换之间,天快凉了。
当青竹终于还是没能说出什么道别的言辞,只能够在街道上远望着那个依旧站在房间中的修长身影。
青竹没有理会到自己妹妹的着急,而是回过头后,长呼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仅仅在房间中这一晚上竟然让自己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到的安全感,不知道为什么,青竹觉得从今时今日开始,无论自己走到何处,应该都不会走出这个房间了。
想到这里的青竹忍不住再一次回头,看到那个好像有些孤单的背影,褚天华也是平平无奇的对着他们摆了摆手。
褚天华仅仅是坐在房屋之中,口中念念有词,周围的气息也是声势浩荡,可是寻常百姓的肉眼也是无法看到有关气息流转的气象。
酒楼附近的行人只能够看到天地之中带有霞光万道,在他们的视野之中,房顶之上坐着一个年轻人,坐在那里足足有半个时辰。这等景象也是引来了越来越多的外城看客,随后聚在在一起对着年轻人指指点点,许多顽劣的孩童甚至都爬上了屋顶。
很快就有内城一队队精骑护送着一位大人物疾驰而至,骑卒全部佩刀带弓,坐骑更是那种冲击力远远超过寻常大马。马队蛮横的在人群之中开辟出来了一条道路,不少来不及躲闪的看客也是被骏马撞到在地。
还有一些呆着几份热血的江湖豪杰准备上去理论一番,但是很快就被前方的骑兵给他们打落下马,随后很快就被后方的骑兵借着战马冲锋的巨大惯例,一矛就穿过了他们的身躯。一些没有练习过得江湖中人也是瞬间飞出来了三四丈之外。
动手的那一名骑卒貌似是意犹未尽,顺势丢弃了自己手中的长矛,微微的弯下了身子,朝着一名正在撒腿狂奔的汉子策马而去,没有用力,只是靠着自己手上的战马冲击,刀尖就在一人的脖子上轻而易举的划开了一道寸余长的深刻口子。
褚天华虽然再上面安静的坐着,思绪却是能够了解周围的一草一木,单单是周围这一丝变动,就可以看的出来,这些人不是那些只能够吓唬人用的花架子,而是不少重金所豢养起来的在阵上厮杀十分熟练的老卒子,骑兵作战,从来不是靠着一身蛮力。要是想在战场上活下来,就要知道如何用自己最简单的气力来做到最大的杀伤。
这里不如冀州或者是北离,虽然号称是一个小型国家,但是只不过就是一座孤零零的城池,这里的匠人兵器也是十分的稀少,况且许多兵甲的建造在北离和冀州的严格约束下,也是难以取得,这些都在无形之中局限了骑兵的战斗力。
早在二三十年前,就有过一场鲜血淋淋的教训的,曾经有过一直三千多人的匪患,为首的一人叫做长江好,在周围所向披靡,有心掠夺粮草以此为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