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冀州锦衣使那里传过来一封言语之间十分严厉的书信的,那么作为金州目前为止权利和担子最高的黄建此时就不是站在金州城墙之上了。
白虎台等**座烽火台差点被一连拔起,黄建、曹真等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感觉到了阵阵的后怕。若是烽火台被连根拔起,金州被包围,那冀州的布局便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要是知道在前两三没有人看好金州这一块无主之地,当然,时至今日绝对没有谁敢说这种混账话了。
黄建和曹正这两位被褚天华委以重任的主帅走到了一张巨大无比的弩箭旁边,曹正掂量着自己手里面的那几支与长枪没有什么差距的巨大弩箭,脸色平静的,深受的众人心思也是五花八门。
黄建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旁边的那一门黑色的台子,上面有一个黑黝黝的管子,听押送他们而来的冀州铸造局的人员说,这个台子名叫“地火”。只要轻轻点燃,方圆百里之内,顷刻之间便可以化作虚无。
曹真神情复杂的说道:“北离的军中拥有大量的精致弓弩,还有数十辆投石车,如果他们不按照咱们所计划的,不打持久战,而是直接速战速决,依他们绝对优势的兵力下,轮番攻城。”
黄建则是平静的说道:“咱们金州周围的兵甲都已经调回来了吧。”
曹真点头说道:“现在已经在赶回金州的路途之中,谁都不知道那些北离蛮子不久之后的进攻力度会有多大。对了,白虎台连同火凤台等几座烽火台的战损已经出来了,共折损三十八名兵甲。”
黄建忽然一拳砸在了城墙之上,有些心疼的说道:“这人都是我冀州的好儿郎啊。”
曹真轻轻地将一根箭矢放到了城墙之上,周围的一名将领偷偷地咽了一口口水,壮着胆子问道:“黄大人,现在咱们都已经把那些兵甲给调回来了,如果北离绕过咱们,会不会出现变动啊....”
这一句话说出起来,就好像挑起来了众人心中的一根肉刺,连同曹真都是小心翼翼的看向黄建。
整整屯兵已经将近十万的北离前锋,在那顶帅帐之中,一个干瘪老头绕着冀州的沙盘绕着走了一圈又一圈。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北离的双柱国在那里到底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段祺瑞走到了一个沙盘附近,停了一下,随后绕到了金州的前面,又停了一下。
段祺瑞最后走到了桌子的正中央,双手扶住桌面,轻声的说道:“金州一旦被攻,你们冀州便没有什么能够组织长规模奔袭的能力了,褚萍,你现在顶着的不光是我们的压力,还有东阳那边的压力,一旦你们第一场失败了,整个东阳都会骂你们冀州这么多年一来都是徒有虚名,我看你们冀州二十多年的甲天下的头衔也应该易主了。”
五千人的精锐骑兵快速的离开了一座早已经是尸横遍野的战场,刚刚离去,身后的一所较大的军营之中便已经燃烧起来一场大火,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冀州的这一支骑兵就像是鬼魂一样,不断地在北离的军营周围游荡,现在的北离军力就是大如牛,但是冀州这支骑兵就是小如钉,两者相碰在一起,看的就是谁损耗的起。
而统帅着这五千人的正是张灵,作为最近才绽放光芒的年轻将领,在褚天华的要求之下。不断地骚扰北离。
只不过刚才的那一场战役,已经不是张灵的主动出击了,而是北离对于他们的围追堵截,北离是打算用一座只有几百人的空大营来确定这支精锐的铁蹄的位置,用来追捕他们的余地。
张灵在撤退的途中,突然一抬头,看到了两只鹰隼天空之中一直追逐着他们,张灵迅速在剑囊之中抽出来了一根羽箭,挽弓如月,箭头对着那只北离所养的鹰隼迅速的疾驰而去,当第一头鹰隼有些担心,飞速下降的时候,砰的一声,张灵一箭射出,第二只鹰隼被射杀当场。虽然冀州的弓弩制作十分精良,但是几场大战起来,自己的弓弩往往也是物资储备不足,不少的弓弩都已经被毁掉了,最后的弩箭也是所剩不多,张灵也是用上了一把北离所打造的弓箭。
张灵环顾四周,忧心忡忡,如果自己这一次不是以战养战,甚至不需要担心北离会大规模的围剿自己,可能现在自己手下的这数千兵甲已经垮掉了。
先是在冀州长途奔袭八百余里,不光是他们这些骁勇善战的骑卒扛不住,而是那些战马已经被祸害的比较惨了,千里奔袭追求的是兵贵神速和出其不意,但是既然是奔袭,那么骑卒早就已经可以做好准备,但是他们跨下的战马却是不行。
尤其是他们所准备的粮草不多,这个时候也不是夏秋十分,战马的体力不支,就算是北离这样的游牧民族也是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后来仅仅是稍微的修整了一下,现在又是数百里地的急行军,唯一让张灵感觉到一点欣慰的就是好在一路上收缴不少北离的战马,虽然数量较少,但是苍蝇再小也是肉,这样也是无形之中最大程度的降低了自己的战损。可是连续大规模的转移和战斗,就算是战马可以看轮换的,但是现在的骑兵已经是支撑不住了的,不少新兵已经流露出来了一股疲惫的样子。
张灵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身边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