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褚天华旁边的毛祥倒是一脸云淡风轻的说道:“他们在死之前,我就和他们说过,若是他们能够盯得下来,我可以考虑放他们一马,但是他们没有一个可以坚持下来的。”
褚天华丢了一瓣橘子扔到了自己嘴里,没有说话,过了半晌说了一句思考良久的话语:“三哥,听我的,做人还是温柔一点比较好。以后这些容易亏损阴德的事情能少做就尽力稍作。”
一直和褚天华私交甚好的毛祥顿了顿说道:“殿下,什么时候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唯独这件事情,我不能答应你,咱们的冀州,我毛祥是第一道屏障也是最后一道屏障。”
褚天华站起身来,在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塞到毛祥的手里说道:“算我替燕子姐姐求你了。可能她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毛祥愕然,看到褚天华从怀中掏出来的这块手帕,粗布的手帕就连寻常人家的姑娘也是不稀罕使用,这种手帕也是只有那些农妇才舍得使用。可就是这么一块手帕,竟然让毛祥这么一个令人疯丧胆的屠夫,猛然的哽咽了起来。
多年前的毛祥刚刚参军,奉褚萍的军令组建锦衣使,在发展下线的时候,碰到了北离蛛卫的包围,身受重伤的毛祥无奈掉落到了悬崖之下,被一个耳聋的女子救了起来。
后来毛祥醒过来之后才知道这位女子叫做燕子。
随后的两个月里,毛祥一直被着女子细心的照料,毛祥痊愈后本想带着燕子回到冀州军营之中。
燕子拒绝了毛祥,毛祥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自己也是知道自己早已经爱上了这位心地善良的姑娘。却不能够带着这位姑娘远走高飞。
燕子姑娘虽然耳聋但是心不聋,她看出了毛祥心里的秘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还是悄然离去。
没有了心事的毛祥还是回到了冀州军营之中,仅仅三年,毛祥就让冀州的锦衣卫实力发展到可以和北离的蛛卫相互抗衡。
毛祥多年以来从来没有停止对燕子姑娘的寻找,终于在一户富商的家中得到了燕子姑娘的线索,毛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燕子姑娘抱回了自己营帐。
抱回营帐的几天后,毛祥发现锦衣使的许多暗探的信息都已经泄露,给锦衣使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毛祥勃然大怒,下令彻查,令毛祥没有想到的事,这件事情竟然最后指到了燕子姑娘的头上。
毛祥含着泪下令用刑,最后得到的结果让所有人心寒,燕子姑娘竟然是北离蛛卫的钩子,而从那场救毛祥到燕子姑娘离去的情节,都是北离蛛卫所布置下的局。
唯一的纰漏就是的燕子姑娘动情了,当燕子姑娘和毛祥说明一切后,便服毒自尽。只留下了地上的那一张白色的手帕。
褚天华感慨的说道:“照理来说,你比我还要年长,我也称呼你一声三哥,对于你的事情我也是没有过丝毫的不相信,就连褚萍自己也说过,这些人之中,自己也是最心疼你,说你最有才能,骨子里面就透露出一丝单纯,也是最懂得知恩图报。那次你狠下心将燕子姐姐上刑的时候,我看到褚萍哭了,自己偷偷的抹眼泪,还告诉过我。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一定让我跟着你。这一次就听弟弟的话。”
毛祥双手握住和燕子姑娘临死时候送给他一样的手帕,像个孩子一般的嚎啕大哭起来。
寒风呼啸,生活却没有因为自己一厢情愿而暂停下来,如果人还是要去找寻自己所生活下去的动力。
可是一驾马车已经悄然的离开了武道城,正在风尘仆仆的朝外奔去。
冀州一处横竖着两条隘路交叉路口上,一直插有镖旗的马车队伍正在折入南北纵向的宽敞驿道。
现在这个时候夜晚长,白昼短。赶镖也是凶险难测,就算是在相对安全的官家驿站上走,也是需要快马加鞭。
镇威镖局的程家兄妹最近在镖局的门路里面混的风生水起,提起他们镖局的字号,无人不竖起大拇指。
没有一单货物消失,也是让江湖中人更加的信任自己。
程城现在的心里却是十分的着急,作为弥补山路河道小心翼翼走镖所拖延下的功夫,现在也不是优哉优哉的时候。
这支打着镇威镖局旗号的马队排场不小,由程城带队镖头镖师加在一起足有四十多名彪形汉子,清一色的青壮年。
就在镇威镖局准备越过前面那一架马车时候,马车的侧面突然掀起帘子来,探出一颗头发灰白的脑袋,对着骑着高头大马的镖头说道:“程城,还记得我吗?上次见面的时候,我还请你喝过酒呢。”
程城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就在惊讶过后,放缓了马速,凑近了那架马车几分,满脸的喜悦之气大声的说道:“是你!记得,记得,那时候若不是恩公和那位老前辈出手,就不会现在的镇威镖局,那时候您还白请我喝了一顿酒呢,怎么?恩公也是朝着保状郡走?”
褚天华笑着说道:“可不是,如今没有地方可以混口饭吃了,所以只能四散的奔波,我就是劳碌命。”
程城哈哈笑道:“恩公是在开玩笑吧,若是说恩公没有地方吃饭,那就一定要来我们镇威镖局,价钱嘛,咱们好说。对了恩公,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面前的几里路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