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华独自来到了京州规格最高经略使的府邸,对于杨府褚天华也是轻车熟路,都不用那些管事带路,就到了杨志鹏寻常时候歇脚的后花园,院内槐树蔚然成荫。京州的官场都知道杨志鹏平常已文人志士而自喻,文人志士则避免不了许多的花木绿植。许多外乡的绿植都被杨志鹏花了高价给移植到了府邸之中,屋前种槐树富贵满宅子,屋后种菊花,也有科第吉兆的意思在里面。
杨志鹏本身才学并不能算出众,如今的正值冀州换岗时分,杨志鹏自然也是要多笼络笼络那些高人。
褚天华走到了一枝枝葵菊夹道的幽深小径之上,看到了树下摆满了一张上号黄花梨木拼凑而成的长塌。上面正坐着一人正在独饮。
褚天华坐在长塌之上,随后询问道:“看起来,你也是不受欢迎啊。你自己来的?”
何鹏先是一惊吓,然后大声的说道:“殿下?”
后面的管家也是吃了一惊,连忙的跑去找寻自家老爷。
褚天华也不去管,只是笑着说道:“上过了战场的人,现在在看这些东西却是打心眼里就不高兴吧。”
何鹏立马表示决心的说道:“若是殿下领命末将征战草原,我一定可以给殿下打下最广袤肥美的牧场。以后跟着殿下一切纵马驰骋,为殿下抢来最美的女子,最烈的战马,最香醇的美酒。”
褚天华笑着说道:“你倒是比你哥有志向。”
褚天华斜靠着槐树,望向府内的小池塘,有些感慨的说道:“这就是所谓的志存高远吧。”
何鹏轻声说道:“殿下,咱们在这里喝酒多少的有些不痛快,不如这样,你去我那里!咱们不醉不归。”
褚天华回复道:“来都来了,最起码见上一面。”
府上的伶俐仆从在两人的谈话之中,也是差不多能摸清楚两个人的身份,管家这个时候也是领着自家的老爷前来,褚天华走出凉亭相迎,杨志鹏即使冀州的旧部,又是现在京州郡的经略使,要是论辈分来说,还是褚天华的叔伯。
褚天华搂了搂何鹏的肩膀,对杨志鹏笑着说道:“晚辈褚天华特意来向杨伯伯祝贺啊,不过晚辈兜里有些贫穷,也就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兄弟。杨伯伯心里千万不要有怨气啊,要是有,尽管的开口。晚辈回去叫人在准备一些。”
杨志鹏大大方方的咧着嘴笑道:“殿下,当着明人咱们不说暗话,咱们这些大老粗虽然没有读过几天书,但是也知道无功不受禄,暂时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军功,也就没啥怨气,要是以后真的立了大功,莫说一个小小的京州郡经略使,即使整个冀州的实权,咱们也是敢争上一争的。到了那个时候,绝不含糊。”
褚天华笑着点头,伸出手指介绍一下刚刚上任的何鹏,说道:“新鲜出炉的京州郡司马都尉何鹏,以后你们两个地方的军政长官难免少不打交道。你们两个可是这京州郡数一数二的地方掌管了,比起我这个没有什么实权的殿下,可是有用的多。”
杨志鹏顿时眼前一亮,他虽然知道柯朋一定不是来路特别简单的,但是没有想到何鹏的背后是褚天华。
褚天华搂着何鹏笑着问道:“你和杨大人合作的还算是愉快?我可听说杨大人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兵法三章都是了然于胸,还有几位美人更是身体娇柔模样不错呢。每晚夜夜笙歌,比神仙还要逍遥。”
杨志鹏淡然笑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有殿下珠玉在前,这点风流趣事还能算得上什么逍遥。”
杨志鹏暗自咂舌,传闻现在的殿下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看这样子,自己所有的底细都已经别侦查的一清二楚了。更何况这个何鹏应该是和殿下的关系莫逆,其有渊源,看来所言不虚,若是要换做别人,可能早就被吓得汗流浃背了。
现在的杨志鹏可不敢把这位胆敢自行走一遭的冀州殿下当成什么纨绔子弟了。
褚天华和杨志鹏何鹏二人一同坐在凉亭之中。褚天华瞥了一眼何鹏的魁梧背影,收回视线,微笑道:“京州一直是咱们冀州的心腹之地,也是唯一一出的靠海口,杨大人你当过多年的冀州盐铁转运使对于京州的盐铁,你可是要担起担子来啊。何鹏你就趁着现在精简武将官职,尽力的祛除大批游手好闲的杂号将军,咱们也学一学那东阳城,让校尉变得更加的名副其实。”
杨志鹏默不作声,只是竖着耳朵听,都说伴君如伴虎,现在的杨志鹏并不了解褚天华的脾气秉性,自然也是不敢多说话。冀州天高皇帝远,在这里褚家毫无疑问的便是这里的土皇帝,那自己面前的这位褚殿下其实与一国储君已经别无而已。
杨志鹏这头老狐狸通过细节发现,别看褚天华表面上大大咧咧,但那也是粗中有细,精心的拿捏着尺度。自己原来的时候可能还真是小看了这位殿下。
要想在君主身侧,不斩福泽,子孙长茵,为官之道,几乎都是一个无底洞。在把酒言欢之际,褚天华只是再一开口头便说出来了在东阳城不跪天子,何鹏喝的也是醉熏酣畅,喝的高兴,这位看似粗糙的武官,谈到兵马之时,也才稍微的露出了冰山一角,对于武将的划分更是划分的一清二楚,比一些官制的境界还繁琐的多。
就连杨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