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夫人,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你自己慢慢想吧,我回去了。”
他走了,留下赵桓熙一人傻呆呆地坐在柳堤上。
直到傍晚,赵桓熙才磨磨蹭蹭地回到靖国公府,直接去了嘉祥居。
徐念安和赵佳臻都在殷夫人房里,见他回来,赵佳臻笑问:“去哪儿了?倒知道踩着点回来吃饭。”
赵桓熙偷觑徐念安一眼,低着头道:“没去哪儿,就去街上随便逛了逛。”
殷夫人瞧出他和徐念安之间气氛有异,也没多嘴去问。小两口不会有什么大矛盾,犯不着插手干涉。
四个人吃完饭,赵桓熙借口看书先溜了。
殷夫人赵佳臻和徐念安说了一会儿话,也各自散去。
徐念安回到慎徽院,发现宜苏松韵等大丫头都站在院子里头,她问:“又赶出来了?”
松韵点点头。
徐念安遂不叫丫头跟着,自己进了正房,将房门关上。
来到梢间,不见赵桓熙,她刚要去找,身后响起脚步声。
她未来得及回身,便叫他从后头一把拥住了。
“冬姐姐,对不起,我错了。”赵桓熙没找借口,上来便是道歉,“你是为了我,我还埋怨你,都是我不好。”
徐念安分开他搂着的自己的双臂,回过身来仰头看着他,诚恳道:“我也不好,我自作主张,其实就是预想到了你可能会生气,可我还是按照我自己的心意去做了,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也辜负了你一片心意。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不会犯这样的错,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我没生你气,我只是难过,为你舍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为我铺路而难过。”赵桓熙从怀里拿出一只长扁的锦盒,道:“我在京里各大金店寻摸了一下午,就看中了这支步摇,送给你,你也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徐念安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头躺着一支用黄金和珍珠制成的梅花步摇,梅枝横斜绮丽,梅花栩栩如生,充作蕊心的珍珠虽然不大,却颗颗滚圆,泛着淡淡的粉色光泽,流苏的形状也是别具一格。
“你哪来的银子?”这支步摇没有几百两下不来,而赵桓熙身上的零用银子有多少徐念安是知道的,不超过五十两。
“我把玉佩当了,还给金店写了张一百三十八两的欠条,说好明天去还的。”赵桓熙红了脸,小心翼翼地问她:“你喜欢吗?”
“这么好看,我怎会不喜欢?你帮我戴上。”徐念安道。
赵桓熙拿起步摇仔细地帮她簪到发髻上,略一端详,心中便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句诗来:云鬓花颜金步摇。然而想到下一句时,他忍不住脸一红,侧过头去咳嗽了一声。
“好看吗?”徐念安摸了摸头上的步摇,问他。
“好看,好看极了。”赵桓熙衷心道。
徐念安笑着侧头,原本是想去照镜子的,一眼看到空荡荡的床头,发现自己也有些不习惯,便对赵桓熙道:“我还是想要一盏花灯。”
这可把赵桓熙给难住了,他迟疑地说:“已经送出去了,再要回来,不好吧?”
徐念安笑:“当然不能要回来。你给我重做一个好不好?”
赵桓熙来了兴趣:“好,但是……画什么好呢?”
“画我们自己。”徐念安道,“如此,我就永远都不会把它送人了。”
“画我们自己?”赵桓熙畅想一下,目光就变得柔软多情起来,“好,就画我们自己。”
小夫妻俩当即来到书房,磨墨配色,铺开画卷。
赵桓熙根本没有多想,三两笔便粗略勾勒出大概轮廓。
徐念安探头一看,漫无边际的牡丹花海中,少年和少女正隔着花田两两相望。
“你要从我们相识起开始画?”徐念安问他。
赵桓熙微笑点头:“嗯!”
他站着作画,将椅子拖到一旁,让徐念安坐着看他画画。
徐念安双肘支在书桌上,两只手托着脸颊,原本是在看画的,可看着看着,目光不自觉地就向上攀去。
先是看了他执笔的手,刚嫁与他时,他的手指就像女子一般,纤长白细,而今练了几个月的武,旁的不说,那手指显而易见地刚劲起来,青筋隐露骨节分明,看上去便似很有力道。
他的手臂修长,肩膀不算宽厚,还有些单薄,不过照他现在这样练下去,变得宽厚也只是时间问题。
再往上便是他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脸了。鲜少有人从下往上看还好看的,但他的脸顶得住你从任何角度去看。
徐念安看着他的脸,忍不住扪心自问:若他不是长得这样好,只是寻常容貌甚至有些丑陋,自己对他还会有这番耐心吗?
纵没有,也是人之常情吧,毕竟圣人都说了,食色性也……
“冬姐姐,你为何傻傻地看着我?”
徐念安神思未回,忽听赵桓熙问道。
她须臾回神,笑着道:“小狐狸精长得真好看,过来让姐姐亲一下。”
赵桓熙双颊飞红,凤眸水润地盯了她一眼,但还是顺从地俯下身来,将自己的脸颊凑到她唇边。
徐念安伸手掐住他下巴,将他的脸转正,微侧头吻上他的嘴唇。舔了舔,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