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安带着徐惠安来到二房院中时, 二房正准备开席了。
宁夫人见了徐念安,忙笑着迎上来道:“你可来了,正要使人去找你呢。诶, 这位是……”她看到徐念安带来个面生的姑娘,忍不住相问。
徐念安道:“二婶婶, 这位是我五妹,昨日傍晚有二房的人去我家给她递了帖子,她今日才来的。”
宁夫人脸上表情一懵,但很快又笑了起来:“本来就该邀的,来得正好,入席吧。”
徐念安也不推辞,拉着徐惠安随她去院中入席。
天气好,桌子都是露天摆在院中的, 都是女眷,其中就夹杂了施公子这一个脑子不正常的男丁,因为要人看顾,所以施大太太不敢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徐念安带着徐惠安走过去时, 施公子一抬头看到了徐惠安, 大声嚷了起来:“就是那个小妹妹, 就是那个小妹妹, 耳朵上戴小鸟的小妹妹,她怀里有好多狮子糖, 脱了衣裳就能找到了。”
徐惠安耳朵上戴了一对黄金小鸟耳坠。
他这一嚷嚷,满院子的女眷面色都变了。
施大太太急得去捂他的嘴,斥道:“你浑说什么?”
“我没浑说, 是带我去花园的姐姐跟我说的, 耳朵上戴小鸟, 穿淡黄衣裳的小妹妹,怀里有好多狮子糖,就是她。我要狮子糖我要狮子糖……”傻子不依地闹起来。
这回连宁夫人都听出不对了,回头看看徐氏姐妹难看的面色,她忙将两人拉到一旁,细问情况。
徐念安将事情与她说了,她又招来两个媳妇问请柬的事,结果两个媳妇都说未曾给徐府发过请柬。二房嫡女及笄礼,本也没有必要去给长房媳妇的娘家发请柬。问徐惠安去送请柬的丫鬟长什么模样,徐惠安描述出来的那个丫鬟模样也没人认得。
“侄媳,你也听到了,此事实不是我们婆媳做下的,定是有人从中搞鬼!”宁夫人气愤道,“此人好生恶毒,竟敢公然在公府行此龌龊肮脏之事,定要禀告国公爷,彻查到底!”
徐念安道:“二婶婶莫气了,我也相信定不是二房的人做的,哪有人会借自家的喜事来陷害旁人的?还把自家人也搭进去一个。二婶婶,客人们都还等着,您自去招待她们吧,我和我妹妹先走一步。”
宁夫人宽慰两人一番,让她们姐妹走了,顾忌着徐家妹妹的名声,面对众人探究的目光,也没多说。
徐念安领着徐惠安出了二房的院子,一边往嘉祥居去一边道:“你既来了,就去拜见一下我婆母,待会儿吃过饭回家去。近日无事就别出门了。今日之事能对阿秀说,但不能对母亲说,知道吗?”
徐惠安点点头。
亲自送徐惠安和丹萍登上马车,徐念安才重新回到殷夫人房中。
小花园发生之事殷夫人已听说了,对徐念安道:“真是耸人听闻,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对你妹妹下此毒手?”
徐念安坐在床沿上,一边用汤匙搅凉殷夫人的药一边道:“除了五房,不做它想。”
殷夫人似是不信,低声道:“你确定?五房那寡妇,能有这胆量?”
“纵她没有,她上面那位未必没有。”徐念安面无表情道。
“那赶紧去查啊,若真是那边做下的手脚,按着国公爷的性格,必不能轻饶了!”殷夫人急道。
徐念安摇摇头:“她们既然敢在府里公然下这个手,就不怕咱们顺藤摸瓜地去查。若真去查,备不住还有别的陷阱等着我们。她们这次,可是打算连二房一起拉下水的。”
“那怎么办?难不成就吃定这个闷亏?”殷夫人不忿道,“老太太竟然能做到这一步,往日倒是我小瞧她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徐念安舀了一汤匙药,递到殷夫人唇边,道:“那日我弟弟带着五妹去昭化寺与何家人相看,机缘巧合遇见了陆家老太太和陆公子。陆家老太太和我五妹很投缘,一见便十分喜欢。此事不知如何被赵姝娴知道了,她十分担心我妹妹会借弟弟与陆公子相熟之便,勾引陆公子,为此还特意找我吵过。”
殷夫人喝了药,瞪圆眼睛:“竟有此事?”
徐念安点头,继续一边给她喂药一边道:“我原本想着,婚姻大事,关系一个女子的终身,便是我与她不对付,也不能把别人的终身当成儿戏一样去插手干预。可是如今,既然她们敢对我妹妹下手,那儿媳便也顾不上那许多了。”
殷夫人道:“正是呢,陆公子那么好的后生,做五房的女婿糟蹋了。待两家退婚,便让你弟弟从中撮合撮合,正好陆家老太太喜欢你五妹,这桩婚事,岂不是比何家的好上百倍千倍?”
徐念安没有正面回应,只道:“娘,您还是先把这碗药喝了吧,待会儿该冷了。”
午后,令德堂正房房门紧闭,次间里,老太太把五太太骂得狗血淋头:“就这么一点子事,你都办不好!”
五太太辩解道:“谁承想那徐家姑娘年才十四,看着不谙世事,竟那般奸猾!瞧出了端倪也不吱声,趁丫头不备泼了茶水,又装晕,这才使得事情功亏一篑。”
老太太低斥道:“徐念安心有七窍,她妹妹又能蠢笨到哪儿去?自己做事不周全,还怪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