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点点头:“说得也是。”
赵桓熙见她虽是问了“为什么”,但神情间从始至终就没表现出惊讶的样子来,忍不住问道:“冬姐姐,你是不是也一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只我是个笨的,你们都能想到的问题,独我想不到。”
徐念安侧过脸,见身边的少年低着头,郁郁寡欢的模样,便用手肘拱了他一下。
赵桓熙抬头看来,灯光下水润双眸晶灿灿的,眼角都耷拉下来了,可怜巴巴的模样。
“若是我与桓荣堂兄都不觉得不方便,你会觉得不方便吗?”徐念安问他。
赵桓熙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他并不觉得把徐念安和桓荣堂兄放在一个院子里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事实也正如你所想,并不会有什么不方便。我身边有这么多丫头,桓荣堂兄又是一天到晚泡在园子里的,就算一个院住着,除了你在时,怕是连面都见不着几回。但是,外人不会这么想。我与桓荣堂兄觉得不方便,不过是怕外头的流言蜚语,你不觉得不方便,是你信任我与桓荣堂兄的人品,所以我们都没错,更不存在谁笨谁聪明的问题。”徐念安温言道。
赵桓熙眼睛又亮了起来,道:“冬姐姐说得对,错的是那些罔顾事实乱嚼舌根的人!”说罢,他从秋千上一跃而下,往房中走去。
徐念安问他:“你做什么去?”
“你不是说文林只来一晚上的时间吗?我去把需要请教他的问题整理一下,也好节省些时间。”赵桓熙心情颇佳地道。
徐念安一阵无语,心道这人真是孩子心性,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次日,赵桓旭带伤去武定侯府负荆请罪,也不知如何苦求,到底是把贾氏给带回来了。
之后在府里养了三日伤,便又去文俊书院读书去了,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旬假前一日,徐念安送了赵桓熙出门,照例来到殷夫人院中。
殷夫人处理好庶务,打发走了各处管事的,喝了口茶,这才对坐在一旁的徐念安道:“明日桓熙休旬假,恰老太太正式搬出佛堂,你们早些过来,与我一道去向老太太问安。不管内里关系如何,面子上咱们不能让人挑理。”
徐念安应了,道:“娘,今晚我弟弟要来家里借宿一晚,与三郎聊聊学业上的事。”
殷夫人一听,这是要一对一给桓熙进行辅导啊,登时高兴道:“那很好,你弟弟喜欢吃什么?等下我吩咐下人去买。哦,对了,要派车去苍澜书院接他是吧?芊荷,你记下此事,午后记得派车去苍澜学院将三奶奶的弟弟接来。”
徐念安笑道:“娘,不必如此麻烦,我弟弟每次都是坐陆公子的车回来的,您只需在酉时初派车去西城门候着便是了。”
殷夫人问芊荷:“记下了没?”
芊荷抿着笑道:“夫人放心,奴婢记下了。”
想起那陆丰,殷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国公爷到底还是偏心五房的。”五房一子一女的婚事都是国公爷亲自过问的,找的亲家都很不错。长房这边却只有桓熙的婚事是国公爷亲自过问的,当然,给桓熙找的媳妇也很不错就是了。
傍晚,赵桓熙从国子监回来后,也不去给他娘问安,也不回挹芳苑,就在府中的西角门处翘首以盼。
徐墨秀坐着殷夫人派去接他的车来到国公府西角门前,一下车就看到了赵桓熙。
“文林!”见他下车,赵桓熙欢喜地迎了上去。
徐墨秀站定,看着一脸亲热之状的赵桓熙,心情颇为复杂。
姐姐这次给他写的信中说了许多关于赵桓熙的事情,包括之前那什么劳什子庞姑娘的事。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赵桓熙不坏,叫他对赵桓熙不要抱有成见,多些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