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对这个自己反复调查的数字换有些疑虑。
只见武田信玄微微一笑,用手捋捋自己雪白的胡须说道:“看起来织田信长这条贪狼要在大跟头了?竟然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而忽略了作战最根本的奥义!将自己强大的军队分散掉!这次他死定了!”
武田胜赖一听兴奋的大声调笑道:“哼!我都说了!这次完全没必要父亲您亲自出马,我和高坂昌信他们绝对可以将他们拿下!就凭那些没种的乡巴佬,也想挡住我们武田家的铁骑?这次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正兴趣盎然的说着,冷不防武田信玄一具冷冰冰的话丢了过来:“胜赖,下去吧!检查一下我们的战马。”
武田胜赖就像是一下子掉到了冰窖里一般,脸上只剩下惊愕和不解的表情:“啊?”
“走。少主,我们下去吧,主公要休息了?”一旁的高坂昌信幼时担任武田信玄的侍童多时,此时一眼就看出了武田信玄的心情很烦躁,连忙把那个螃蟹般愣着的武田胜赖轻轻一把推了出去。
“这个怪老头!”武田胜赖走出帅营后对着高坂昌信大吼道:“真是越老脾气越怪了!我看他是病了!”
高坂昌信看到他这个样子有些好气又好笑:“少主,他可是你父亲啊!你应该很明白,他的确是有重病在身,但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病。”
“我真搞不懂!他干嘛一把年纪还带着病非得要来作战?我真是服了他了!他干嘛要这么着急?”武田胜赖此时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语,微微的底下头来。
“哎?”高坂昌信见到武田信玄那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色就明白,他的病情又恶化了,并且上次被杜飞打伤的伤口一直没有彻底康复。因为那子弹是特制的,不跟一般的铅弹一般只要将一颗钢珠取出便可,那发子弹似乎是在他的体内碎成了无数个小碎片,虽然甲斐的名医倾尽全力帮他取出一部分,但还是有一部分弹片由于位置靠心脏太近所以没能取出,一到阴天下雨时,武田信玄就会紧紧地捂住胸口。
他的身体里的那些小铁片就像虫子一般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此时一个浑身穿着红色当世具足的强壮男子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的面前,这个人就是武田头号勇将——山县昌景,把陷入深思的他从思绪中打断:“昌信!殿下的病情?”
“哎。”高坂昌信一个字就告诉了山县昌景所有的坏消息。
山县昌景望着高坂昌信死灰般的脸色,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升起:这个小子从来都是笑呵呵的,从来没有这般沮丧过!他这是怎么了?”
此时,太阳不知何时已经疲惫的沉入乌黑的云层中,它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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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织田联盟军这边则是一番完全不同的情景,虽然织田信长此次带来的人马很少,但是其中一半是火统兵,还有一半是织田家最最宝贝的仅有的一点骑兵。可以说,织田信长虽然贪心近畿的领土,但是他的头脑毕竟还是清醒的,他把自己最好最精锐的部队都调了过来!
杜飞这边看起来应该算是主力了,他的七千人在狭小的冈崎城显得有些拥挤,虽然德川家康这些年间苦心经营,但是由于财力有限,冈崎城的规模一直没有彻底的改变。
当德川家康看到自己的城墙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士兵的时候,他恐慌的心渐渐地安稳了下来,都说久经沙场的人能够凭感觉就知道自己的对手此时的气势如何,这次他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一直以来一出场就使他胸口就像压上一块大石的武田信玄,这次却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气势和压迫感;给他一种温吞无力的感觉。
德川家康也不明白是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有信心过。一直以来他都在以自己弹丸之地的领土死死的抗拒着战国第一硬汉武田信玄,虽说这么多年来自己都是坚持守到了最后,但是他从来没有尝试过面对面的跟武田军交锋,都是依仗城墙和德川军娴熟的守城技术在苦撑,甚至可以说是苟延残喘。
但是此时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巨人一般,开始用正常的视角来观察这个蹂躏了自己一生的强悍敌人。
杜飞不知道为什么德川家康会如此激动,在他和织田家的部队进驻冈崎城后,德川家康的嘴就没合拢过。
他一看到这个踌躇满志的岳父就想到自己的妻子洛姬还在四国等着自己,而自己结婚没几天就要四处杀伐,一种由衷的无奈在心中泛着酸。
空中突然有几只燕子匆匆飞起来向远方逃去,好像已经嗅到战争的腐臭味,怕引火烧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