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两人相对无言。
侍者送过来的咖啡,从温热慢慢的冷却。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甚至是未曾触碰杯子一下,两人就这样默默的坐着。
“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益于我的生活,竟然会过程这样,一地的鸡毛蒜皮让我无处容身。”
白芷实在是忍不住的,说出这番话之后也是满脸的嘲讽。
“你可能会觉得有些奇怪,毕竟我的工作还算是不错,卖出去一套房子拿的提成也有不少,但是这些钱都被我妈要去给弟弟投资了。”
“他看好了玉石行业,说什么玉这种东西,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我爸爸在一次生意失败之后赔的血本无归,眼睁睁的看着一栋栋的豪宅被拍卖,而他却也无济于事,最后在市中心最高的那层楼一跃而下。”
“就像是秋天的枫叶一样,落下来的时候轻飘飘的,那个时候的我承受不住那样的压力,现在的问题又在吃饭了,没有办法,原本捉襟见肘的家庭又再次雪上加霜。”
“可能是曾经过,上了一段很舒服的日子,导致我母亲迫切的想要成功,再次拥有当年的辉煌,所以对于我弟弟想要做玉石行业这件事情,她也是十分的支持。”
“可是面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出入那个行业又怎么可能会有发展的空间,以至于到现在一直都是默默无闻,入不敷出。”
白芷就像是在说着别人家的事情,她的脸上除了一阵感慨之外,就再也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了,或许这么多年来,她所承受的早就已经将先前的那种开朗性格打磨殆尽了。
陈玄就这样静静地听着,他就是一个最真诚的听众,看着眼前这个黯然神伤的女人,他突然之间腾起了一抹了怜爱。
“实在是不好意思,跟你说了这么多。”
白芷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的这些故事实在是不知道该跟谁说起。
如果不是今天遇到了陈玄,她大概不愿意在外人的面前揭露自己的伤疤吧。
“没有关系,如果能够成为你的听众,我觉得那是我的荣幸,更何况我想如果你真的有其他的人可以说这些大可不必来跟我。”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人情冷暖也不过就是这样。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山林有远亲。
“他们这里的咖啡很不错的,别浪费了。”
白芷赶紧岔开话题,不愿意吃沉浸在刚刚那样的氛围当中。
两人相视,一笑相对无言。
陈玄知道此时的白芷应该也是百感交集,所以并没有过多的去询问她,亦或者是找其他的话题,两人继续往下聊。
直到出了咖啡厅已经是两三个小时之后了,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多了起来。
陈玄对于穿着这方面并没有特殊的要求,更何况只不过是参加一个聚会而已,应该也不用太过于招摇,索性就在路边摊买了几身衣裳。
对于他这样的做法白芷感到十分的意外,按照常理来说,有钱的公子哥难道不应该在创作上有所讲究吗?
“我已经习惯了,像衣服裤子这种东西随随便便就好,不用太过于刻意的去表现自己。”
不然但是他也不可能生穿着阿尼玛在脚踏一双拖鞋从丰山监狱里出来了。
“我之前做过牢的,在那里面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也就铸就了我现在这个性格。”
以前或许会有所在意,但是现在并不会了,当一个人沉淀了太多的东西,那么这世界的繁华对于他来讲,并不是那么的重要,只要活着大口大口的呼吸这个世界的空气,对于曾经经历过那些的人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不知道为什么白芷看着自己身边这个男人心里竟然有些小窃喜,甚至是满足。
如果陈寻是她的男朋友就好了,但是这种事情大概也只能想想。
希尔顿大酒店的门口停了不少的车,这也让陈玄的那辆破旧摩托看起来格格不入。
迎宾在看到他们两人的时候,有些鄙夷的情绪一闪而过,但是很快也就恢复了正常。
能够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更何况有的人就喜欢身穿着一身随随便便的衣裳,实际上他却也是有着上亿身价的。
“请问两位有预定吗?”
迎宾笑着问道。
“我们是受邀过来参加宴会的。”
在希尔顿大酒店当中,一天只会有一场宴会,而且是在顶楼大平层。
所以当白芷说出这个的时候,及时迎宾就已经清楚了。
“那请问您有请帖吗?”
迎宾象征性地问道。
白芷听他这么一说直接愣住了,可从来都没有人跟他说过来这里需要请帖的,而且在这之前举办这次宴会的东道主也未曾提起。
也就是说请帖这个东西应该是临时加上去的,又或者是那些人准备给她难堪,所以并没有给她送请帖,只是口头上的邀请。
听他如此一说,陈玄的眉头也做了做,这摆明了就是想让白芷下不来台面。
“他没有给我请帖。”
白芷有些尴尬的说道,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说出来难免会有人不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