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莫妮卡呆了一天,初步了解完环球投资的尾部风险交易策略后,夏景行离开了这座小城,回到了位于硅谷帕罗奥图的别墅家中。
亚伯和江平也来家中做客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抱着孩子玩耍的夏景行,目光和表情反应不一。
亚伯是万万没想到,老板竟然有儿子了!而且还一岁多了!
他偷偷的把目光移向厨房,这栋房子的女主人,也是孩子的母亲正在里面准备晚餐。
如果硅谷美女富豪、顶尖科技创业者克里斯汀娜未婚生子的消息传出去,怕是要引起不小的风波,亚伯心中暗忖道。
不过这是老板的私事,他作为下属,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相比亚伯,江平与夏景行的私人关系要亲近很多,而且他很早之前就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了,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多顾虑。
“戴伦,这小家伙可真幸福,是真正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父亲腰缠万贯,母亲也是顶级的企业家。
将来不管他选择继承谁的事业,都相当于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
夏景行刚想说话,克里斯汀娜突然从厨房走了出来。
她笑吟吟的抱起儿子,对江平说道:“没有对伊诺克寄予太多的厚望,只希望他平安健康长大,并且有一份自己喜欢和热爱的事业就好了。”
夏景行笑着点头,“对,兴趣很重要,不能强迫孩子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江平笑了笑,也知道自己现在就谈这个话题,太早了一点。
克里斯汀娜抱走了孩子,把谈话的空间让给了三人。
于是三人开始聊起了正题。
“戴伦,斯皮兹纳格尔发明创造的交易策略,我们如果直接拿过来用的话,可能存在很大的问题。”
江平说起了自己的隐忧:“因为我们基金的规模实在太大了,远不是一个资管规模只有区区几亿美元的环球投资可比的。
即使尾部风险策略设计很惊艳,也在实践过程中得到了证明,但当基金规模膨胀百倍以后,也不能保证它是持之有效的。”
夏景行轻轻点头,“这我知道,斯皮兹纳格尔之所以那么慷慨的给我们展示,不是因为他这个人很大方,而是他笃定我们知道了也学不会。”
江平苦笑一声,“没错,从斯皮兹纳格尔过往经历来看,他这个人挺有耐心的,而且危机意识很强。
环球投资这只基金在他的管理下,有很强烈的、属于他的个人风格。
市场上每只大名鼎鼎的基金、每位知名的基金经理都是这样,各有各的操作风格和看家本领。
就算我们模仿得再好,也不可能百分之一百的复制环球投资的操作风格。
只要出现那么一丝偏差,就有可能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投资结果:环球投资大赚,远景资本大亏。”
夏景行微笑道:“我也没让你去百分之一百的模仿他们,远景资本近两年的投资回报率远胜过环球投资,我们用得着去模仿他们?
不过,系统学习和了解一下这只特殊的黑天鹅基金,对你、对公司都是有好处的。”
江平点头,表示认可这个观点。
昨天他跟斯皮兹纳格尔交流了一整天,受益匪浅。
别看环球投资在金融危机中斩获不多,还没赚到远景资本盈利的一个零头,但假如金融危机迟来那么一两年,远景资本可能就爆仓输光筹码了,而环球投资依旧可以反败为胜。
可以这样说,能在次贷危机、金融危机大赚特赚的机构,没一个是简单的。
经过进一步的了解,以及夏景行和江平对环球投资交易策略的看重,亚伯也改变了很多对这家基金的看法。
他喃喃道:“虽然环球投资的投资交易风格与主流格格不入,但或许这就是他们的成功秘诀,以前是我小瞧他们了。”
夏景行笑道:“所以说,永远不要小瞧天下英雄,对冲基金这个行业的天才实在太多了,创新层出不穷。
可能某天桥水基金、保尔森基金,还有我们都被时代抛弃了,人家依旧如初生的朝阳一般,光芒万丈。”
亚伯微微颔首,然后又问道:“那戴伦,我们需要部署一只黑天鹅基金吗?不是模仿环球投资打造一只,而是根据我们的规模、我们的实际需求,量身打造一只。”
夏景行沉吟了起来,黑天鹅基金是押注市场爆发黑天鹅事件。
从某些方面来看,他还有十余年的先知先觉,压根不需要大费周章的弄一只黑天鹅基金去博取高收益。
不过,有些事情需要未雨绸缪,而不是临阵磨枪。
“行,咱们也募一只黑天鹅基金吧,拿外部LP的钱试试水。”
听到这,亚伯嘴角顿时一抽,老板的心就是这么黑,永远拿客户当小白鼠。
远景资本名声在外,募集一只新基金还是很容易的。
只是连续几年都亏损的话,与远景资本过去赚钱如麻的风格实在不符啊。
亚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夏景行听完后,微微一笑,“一个大型对冲基金公司,旗下几十只基金,有亏有赚,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