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好鸡,宰完兔,顾桉桢脸上衣服上都沾了血迹,裤脚和鞋子也粘上了鸡粪。方才的翩翩少年郎此时变成了落魄的公子哥,他却还一脸得意,那神情仿佛在说,瞧吧,这杀鸡宰兔也不难嘛!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这话倒不假。如今沈母见顾桉桢灰头土脸的模样舍不得了,催他赶紧去洗漱休息。
他洗好出来,站在沈燕身后,看她摆冷盘。沈燕突然一转身,二人皆是一怔。
他本就贴她很近,只没料到她会突然转身,此时他离她不过一寸的距离,四目相对,呼吸相接。刚洗漱好的他头发半湿,面色微红,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的沐浴露的清香,更要命的是那双好看的凤目中水雾氤氲,望着她的眸色幽深,似有一股魔力让人深陷其中。
“砰、砰、砰……”
周围吵得很,他们却偏偏都听到了对方不断加速的心跳声。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姐夫的话让他们迅速回神分开。
沈燕微恼,“姐夫,什么非礼勿视,我们在摆冷盘呢!”
“是吗?”姐夫了然一笑,“那我不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摆、冷、盘哦。”还故意将那三个字强调了一遍。
沈燕闻言耳根不自觉红了起来,再看向顾桉桢时,却噗嗤笑了出来,“桉桢,你怎么也穿上了睡衣?”
“是妈为我准备的。怎么样,还可以吧?”
岂止是还可以,沈燕心说,怎么他穿睡衣都这么好看?真是羡慕嫉妒恨呀。
这一顿年夜饭吃得比往常都开心。酒足饭饱,沈燕和顾桉桢到阳台上看烟花。
烟花霎时绽放,绚烂夺目。
“真是美呀!”沈燕感叹。
“嗯,是很美。”唇角微微上扬,顾桉桢盯住沈燕,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烟花再美,也不及你深得我心。”话锋突兀一转,他忽然说:“沈燕,这里没有别人……”
“嗯?什么?”耳畔是他呼出的热气,沈燕一时没听清他说什么,正想问个明白,他柔软的唇瓣已经盖住她的,阻隔了她所有的后话。
夜色漫漫,情意更绵长。
他的唇温热湿润,裹挟着她的,他只轻柔吮吸片刻,她便几乎就要软倒,只能抓着他腰际的衣服勉强站立。其实他们相恋已有数载,但此般的亲密举动却并不算多,她如此青涩,也在情理之中。
“咳咳咳!”
过分刻意的咳嗽声打破了这一室的缱绻,二人连忙分开。
天哪,这种事情被看到了,沈燕觉得太羞人了,把头深深埋在了顾桉桢的肩头,只不敢去看来人。
顾桉桢转过身,发现来的居然又是姐夫,心说他还真会煞风景啊。顾桉桢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姐夫,你进屋都不敲门的?”
“我敲了啊。”姐夫被他盯得脊背发凉,“是了,是了,一定是烟花声音太吵了……”又连连摆手:“别误会,别误会,不是我自己要过来的。对,是爸,他让我叫你过去,说是有话要和你讲。”
该来的还是来了,顾桉桢神色一凛,放开了沈燕,“那我先过去,你困了就睡,不必等我。”
这是要接受来自未来岳父的检验了吗?看老爸老妈之前的态度,他们应该是喜欢顾桉桢的吧?他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虽然心里觉得他那么好,且这次是他主动来她家肯定有所准备,不会有问题,但沈燕还是忧心忡忡,生怕有个万一。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又好像过了一世纪,顾桉桢终于回来了。
沈燕见他神色有异,心里咯噔一下,“爸和你说什么了?”
顾桉桢表情凝重,呆呆望着她好一会儿却又不说话。
完了,他这副样子,难道老爸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想到这个可能性,沈燕急了,“桉桢,你说话呀!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就算、就算老爸老妈不同意,我还是非你不可!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了!”
顾桉桢面上故意紧绷着的表情在听到她的话后瞬间崩塌,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傻瓜,你不嫁,我怎么办?”
沈燕抬头懵懵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爸是认可你了,对不对?”
他揉揉她的头,“除了我,上哪找这么好的女婿。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
沈燕眯起眼,“所以,你刚刚是故意在吓我?”
不好,生气了,顾桉桢赶紧转移话题,“其实老爸不仅夸你眼光好,还送了我两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个是大红包……”
“那另一个呢?”
“反正现在还用不上,以后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