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又向前挪了一步,“咚”的一声,寺庙的大钟准时被敲响,沉闷的钟声传到寺庙里的每一处,述说人间烟火即将开始。
听着庙里吃午食专有的钟声,元乔两人的廊下密谋草草结束。
乔以盼轻门熟路地带着失忆的元舒舆去吃斋饭,途中自是空闲。
元舒舆没忍住,开口问了不解的问题,“你为什么一定要刘氏夜里违反宵禁出城?”
刘姨娘是元舒舆父亲安庆侯爷的妾室,虽然很得宠爱,但一直住在元府角落里,元舒舆不喜她,不曾叫她姨娘,只叫她刘氏。府中有孕的那个姨娘就是她。
乔以盼微微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元舒舆心中疑惑不得解决,心中瘙痒难耐,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你不可信,一起谋划还有事瞒着我。
乔以盼从来就不是好惹的,她嗤笑一声,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刘氏把所有事情抖落在安庆侯爷面前?”
元舒舆沉默没说话。
乔以盼也“哼”一声,仿佛在说,就你还和我斗!
两人一路拌嘴,吵吵闹闹地一起走到吃午食的地方。
两人都不甘示弱地同时进门,一进门就分道扬镳,仿佛冤家路窄。
当真当归早来了,看到元舒舆就迎上去想看看他们失忆的主子有没有被普宁长老骗了钱,一左一右就把他围住,可这样一来,就像他们三个人对付乔以盼一个人一样。
显得少女可怜兮兮的,元舒舆都想过去站她那一边了。
可一想一路上争论不休的问题,元舒舆狠下心来没迈出自己小小的让步。
很快,也早来的青衣长终皱眉看着对面的两人,面无表情地站在了乔以盼身后。
青衣长终挑衅地看着当真当归,打架她们还没怕过!
当归刚为主子的钱舒了一口气,转眼就懵懵地对上对面凶狠的眼神。
当归忍得了,当真可忍不了,他冷冷地回瞪过去,眼神也凶得不像话。
两边气势在两边主要人物都没察觉的情况下一触即发,局势紧张,就像老虎互斗,一个眼神就要斗得天昏地暗,让人不得消停。
“怎么了怎么了?”
普宁长老姗姗来迟,说着疑问的话,面上带着公平公正的面色,但一进门就直接站在了乔以盼身边表明自己立场。
没人有空说话,普宁长老没得到回应也不生气,看着元舒舆就开口说教:“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老道长神色痛心,可惜之情溢于言表。
元舒舆:……???
元舒舆抱拳行一礼,朗声:“我只是有一事不解,还请各位解答疑惑。”
原本只是偷听的小和尚们立刻光明正大地期待地看向看上去光风霁月的少年。
少年眼神坚定,开口就问:“究竟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
普宁长老:……什么玩意?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沉默地不看两人,就连缓过神的乔以盼都头大地直皱眉头。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两有什么大问题呢,结果这这问题确实“大”,但解惑这个问题的事情呢,它不归道士管,也不归和尚管。
谁也解不出来,但人们可以为了争论它而吵闹不休。
小道长看到普宁道长冲他使的眼色,心领神会地大叫一声:“开饭!”
被认为幼稚的两人没再争吵,乖乖地找座位落座。
普宁寺里和尚吃饭的时候都是一起的,香客要是留下用饭,寺里会特意准备吃食。
但这几位常客可就免了吧。